-云:不是你说的,让我住你家吗?
-小狗: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小狗:Q口Q!
-云:?
“啧”隽云皱眉,心想这人事挺多,看着那个颜文字,他回:
-云:准备睡了。
他想起来一个事情,问他:我今晚想睡床。
-小狗:所以呢?
隽云坐在床上,他有点犹豫,发了消息过去:你睡沙发?
窗外是疾驶而过的高楼大厦,匙越看着消息忍不住发了句语音过去:“我家的床两个人应该还是睡得下的。”
隽云听完这句话有点羞愤,虽然确实这张床两个人睡得下,但是仅有的同床经历告诉他,omega和alpha一张床上睡觉总会发生一些不那么美妙的事情。
虽然说他是来投奔匙越了。
但是要每天晚两个人一起睡觉吗......
想到一些事情,隽云又觉得还是不行,那种事情实在不是很舒服。
隽云回想了一下沙发的质感,虽然坐在上面挺软的,但是睡觉可能就比不上床的质感了,而且小,他翻身都不够,他不想睡沙发。
但是匙越估计也不想。
从没吃过这种苦的隽云就干脆什么都不想了,被子拉过头顶,他把灯一关,准备睡觉了。
希望匙越回来后自觉一点,不要对他动手动脚。
对他选择的alpha抱有一种诡异的信任感,隽云躺下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的心脏又开始感到一点窒闷,但是老旧花纹的被子充盈着alpha残留的信息素气味,挂在墙角的空调制热传来小声轰鸣,他很快又放松下来,告诉自己,他现在已经不在那间房间里了,隽云渐渐有了点困意,他陷入了睡眠。
匙越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幅景象,家里的灯都关上了,只有靠近门口的柜子上一盏小台灯亮着。
昏黄的台灯上,他换上拖鞋,然后走到里间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屋内漆黑,没有一点动静,一切都安静无比,匙越怔忪片刻,很快,他透过一点客厅照进房间的昏黄灯光,看到床上埋藏在被子底下,有一个鼓包正在轻微起伏着。
一颗心就安定下来了,匙越轻手轻脚进来,在衣柜里找了一身衣服,然后把门关上,去了厕所洗漱。
隽云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被贴上一身热气,被人一把搂住了。
匙越把被子掀开一角,钻进了被窝。
今天晚上他还没和隽云说话,甚至他在路上没有和隽云打电话,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隽云已经睡着了。
他凝视着黑暗中因为被打扰睡眠,被角被掀开冷空气灌入而不满蹙眉的隽云,他背对着他睡。
今晚没打电话都睡着了,这是不是说明隽云的焦虑症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他躺下,搂着隽云的腰,把他往他怀里按了按,慢慢地,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香的。
*
隽云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遵循生物钟醒来的,甚至都忘了今天是寒假第一天,潜意识告诉他要上课,于是他准时在七点不到的时候就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感觉被窝里很暖和,他抱着一个非常暖和玩偶,手上下摸了摸,却不是熟悉的触感。
“?”
他睁开眼,却看到的不是玩偶,而是白色的布料,皮肤在衣服底下温热又有着肌理分明的硬朗......
意识回笼,他往后仰,看到匙越俊朗的脸庞,眉毛锋利,闭着眼,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呼吸温热,一只手给他枕着头一只手环抱着他。
眼前的脸在面前放大太具有冲击性,隽云往后一仰,拉开和他的一点距离:“!?”
他抬脚一踢,想把他踹走,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环顾四周,他想起来,他已经不在隽家了。
他真的和匙越私奔了。
慢吞吞收回脚,他坐在床上,黑发翘起几角,睡的乱糟糟,脸上还有睡觉压出的红痕,他看着那床鸳鸯戏水的被子呆了一瞬,然后猫着腰,撑着上半身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踩着匙越的胸口下了床,腰间粗壮的手臂从他身上自然滑落。
昨天特意把洗漱用品都带过来了,一个黄色的小鸭子杯子摆在镜子前,里面插了一根配套的电动牙刷,花了六位数买的,专门针对他的牙齿情况呵护牙龈。
旁边是匙越蓝色且无任何装饰的杯子,手动挡牙刷,牙刷毛有一点呲开了,看着也是十分坚硬一点也不柔软的样子。
十几块钱的便宜牙刷......
太糙了吧。
隽云心想,他之前有偷偷存一些钱,大概卡里还有几百万,他不是不能帮匙越买一个和他一样的牙刷。
这么想着,他一边刷牙一边看镜子,没刷多久,门就开了,隽云顶着嘴角泡沫看去,匙越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长单衣,黑裤子,进来厕所和他挤在一起。
匙越伸手,从他身侧越过他拿过杯子牙刷,牙刷沾了一下水,然后牙膏挤在牙刷上,他一边手刷,一边圈上了隽云的腰。
隽云一个踉跄,被搂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得不贴着他。
刷牙的动作逐渐变慢了许多,几十万买的牙刷在齿间突然震得脑袋发嗡,隽云:“......”
他缓缓低头,看着匙越搂着在他腰间的手,这间厕所确实太小了,两个人并排站根本站不下,隽云就瞪了他的手一会儿,继续刷牙。
洗漱完后,隽云站在房间里有点无所事事。
毕竟这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匙越换好衣服后出来,隽云问他:“等会儿去做什么?”
“你坐会儿,我去做早餐。”
“好吧。”
隽云被人伺候惯了,他跑到客厅去坐着,在沙发上等匙越弄早餐出来,偏过头,看到窗外的那颗大树光秃,外面飘着棉絮一样的雪,室内温暖。
听到匙越在厨房里喊:“去穿个袜子。”
隽云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些风雨好像都离他远去,几日前萦绕在耳边的冷漠叮嘱订婚宴上的流程安排都变成上个世纪的事了。
他身边只有匙越了。
打开手机,手机上有文强发来的消息,时间显示在凌晨,不过他那时候已经睡了,就没看到消息:
-清醒也是一种罪?:小云云!!!你去哪里了啊!!!昨天晚上你爸妈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啊!!!你失踪了!??你被绑架了吗??现在这年头的绑匪太猖狂了!你还活着吗?!!!
隽云看着这一大段有点吵的话,滑了一下返回键,回到主页,又看到班上零散几个得到隽家内部消息的人发来的消息。
-班长武佟:隽云,你情况还好吗?听说你没回家。
-柳元誉:活着?别误会,某人让我问的。
还没来得及回消息,匙越就擦了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他一眼,去了卧室。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双黑色的袜子,不是他带过来的,是匙越的袜子。
匙越一只腿压在地上,一只腿蹲着,跪着捏住他的脚心,给他把袜子套了上去。
被人捏着脚心的感觉有点奇怪,酥麻的痒意顺着粗糙的指尖刮蹭过的感觉顺流而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隽云不得不把视线从一溜的消息栏上移开。
看到相比肤色黑一个度的宽大手掌托着他白皙的脚,低着头给他穿袜子时,脚瑟缩了一下,又被抓住揉了揉,匙越以为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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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实则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