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隽云说。
司机从副驾驶递给了他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白色的包装袋,四方的黑色丝绒盒子,上面还用白色流光溢彩的彩礼带打了个蝴蝶结。
很像求婚戒指盒,不过比戒指盒要大点。
霎那间,匙越转头,目光黑沉沉地看着他,水珠打在伞面上滴答滴响。
“什么意思。”
太快了。
匙越握着伞把的手紧了紧,说实话,他还没做好准备。
“什么什么意思?”
隽云蹙了蹙眉,他不明白匙越在说什么,这个不是很明显吗?他的生日礼物。
隽云往前递了递:“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隽云的表情太过正经,匙越一下就明白他误会了,愣了愣:“怎么是这样的包装?”
隽云微抿了一下唇,手心有点潮湿,说实话他也觉得这个包装盒......很怪。
说不出的怪。
他是找人定制的,两个小时前才交到他的手里,而帮忙定制的那个人似乎错会了他的意思,包装袋和盒子上都打上了小巧精致的蝴蝶结。
“谢谢。”匙越接过说。
他没想到他真的会送他礼物,其实他只是想要他来。
自从十一岁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送过他生日礼物了。
没有当面拆开,匙越撑着伞和隽云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水滴答滴答,这次隽云抬头偷偷看了一下伞面,果然和那天在更衣室听到的一样。
伞真的,是往他这边倾斜的。
走完有涂绘墙壁的宽斜大路,路边有一个路灯的时候,昏黄路灯下雨丝飞斜,暖黄的灯光照在隽云的脸上,平添一丝毛茸感,他低垂着眼眸看路,匙越看到他的耳朵又红了。
“冷吗?”
“啊?”隽云抬头,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他有点慌乱地移开了:“不冷。”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然后落锁,紧接着房门也被推开。
温暖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按下开关键,灯光亮起,暖融融的昏黄灯光照亮了这一处不大的居室。
......
这次做的菜比较丰富,很夸张地,只有两个人吃饭但是匙越做的菜摆满了一张桌子。
吃完饭后,匙越佯装云淡风轻地打开了盒子。
黑丝绒的盒子里放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对莫比乌斯耳环,中间镶着一枚紫水晶。
匙越的指尖划过耳环,紫水晶触感冰凉,在灯光的折射下反射出光芒。
耳环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更大的面积托放着一个项链。
那是一个双层项链,一个项链是四角星,像星星,底下的一项链是月亮。
“怎么还带钻?”匙越故意问。
“。”
隽云硬邦邦地解释:“别误会,就是看款式好看而已,也不贵,我就买了。”
“多少?”
“不多。”
确实对隽云而言这些钱确实算不上什么,选这个礼物价格不重要,他只是觉得这个礼物合适他。
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给他准备礼物,那时候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好要送什么。
匙越不像文强,每次都会很刻意地旁敲侧击地提醒他喜欢什么,也不像陆思华,每次他买什么他都会微微笑着说喜欢。
最终敲定礼物的一个契机是在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点名让匙越回答问题。
当时他顺着全班的视线看向匙越,匙越懒散地站着念练习题上的答案,在灿烂的阳光和窗外葱绿树叶中,他看到了匙越耳朵上戴着的耳钉,还有脖子上的十字项链。
后面他就特意联系了一位设计师,定制了一套耳钉和项链,准备送给他。
“怎么样?好看吗?”隽云问。
“好看。”匙越的声音有点哑。
“有镜子吗?试一下合不合适吧。”隽云说。
“在卧室,你跟我来。”
他和隽云走到卧室里,开了灯,小小的卧室一览无余,没有什么多的装饰物品,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柜子上摆着一个小兔子闹钟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镜子。
匙越拿起镜子坐到床上,把盒子递给隽云:“那你帮我戴吧。”
隽云说:“好。”
如果他能预料到十几分钟后的局面他一定不会说出这句话,甚至会后悔过来靠近这么危险的alpha。
匙越坐在床上,隽云站在他的腿间,匙越坐在床上就没有那么高了,大概到隽云胸口的位置,方便隽云给他戴东西。
隽云应该是又贴了阻隔贴,他闻不到他身上的气味了,一丁点都闻不到,于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很想要握上在眼前晃的腰,拉过来,贴在他身上。
像隽云那时候第一次发情一样。
但是最后他的两只手抬起,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隽云理解为他有点紧张,于是安抚了一下他:“很快就好了。”
先戴上了项链,银色的项链链身延展性非常好,隽云的指尖泛红指节嫩白,戴上去后,他侧勾了一下项链,冰凉顺滑的链条一路下滑,直到月亮和星星都卡在他的指间。
他的五指轻轻扣起,于是月亮和星星就都在他的手心里了。
匙越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生日?”
好漂亮的项链。
隽云的声音轻轻,就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月亮和星星,在手心里许愿似地,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才说:
“我十二月。”
“那你比我小。”
“对。”
“十二月几号?”匙越又问。
“八号。”隽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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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再不跑要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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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隽云默默地放开项链, 项链落回匙越的胸口上,匙越穿的不多,黑色的正肩T恤显得他的肩膀宽阔锁骨平直, 项链细软,挂在他的胸前坠着挺好看的。
隽云对自己的眼光感到很满意。
“好了, 现在我帮你戴耳钉。”隽云兴致上来了。
他身边的同龄人很少有人打耳钉,匙越是他第一个接触的打耳洞的alpha。
他觉得这个老实的alpha在某些方面确实挺酷的。
隽云动手把匙越耳垂上旧的黑曜石耳钉拆下来,再把他的礼物戴上去。
隽云盯着他的目光专注, 手上有汗, 好几次都打滑了戴不进去,他没有戴这个的经验, 于是又凑近了看,仔细地对准。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有注意他和匙越的距离早就超过了安全范围, 就连匙越的呼吸沉了几个度,手扶上了他的腰都没发现。
匙越喉结滚动,温热柔软的细密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这简直在考验他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