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就不管了,张流玉放下了碗筷了但是没有先离桌,林长东这下嘴上也是安静了,但他和张流玉还是敌对满满的瞪了彼此一眼。
周通竖着耳朵,用余光观察了半天,没察觉到这两人的关系有什么不对劲时,他稍稍松了口气。
似乎是过了三五分钟这样,周通脑中几乎是一瞬间闪过某个猜想,而这个猜想思路仿佛冬日里的一盆冷水一样突然把他惊醒了。
他一个不小心将筷子扔到地上,接着弯腰就去捡,果不其然看到了老三老四在饭桌下勾手的画面……
而两人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危机,就在这短短的两秒钟里,周通看到他们因为自己的注视而慌张心虚的就松开了手。
然而两只手才刚刚松开,还没过去一秒钟,林长东又很是果断的把张流玉的手抓了回去,并用暧昧无比的十指交扣将对方的手留住在手心里。
周通呼吸停滞,他手中一软,直接将刚刚捡起来的筷子再往对面一扔,就说:“二哥,我筷子滚到你那边了,帮我看看。”
“哦。”
二哥应答这一声哦后,还没等二哥弯腰下去捡筷子,周通就看见那两只紧缠在一起的手迅速分开了……
【作者有话说】
三哥就是那种一旦喜欢上人家,就算对方是一只猪,他也会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好的猪的那种人,
第26章 吃饭也厉害
今天轮到林长东洗碗了,张流玉估计对方都不会做这些,于是寸步不离就在一边帮衬。
碗洗到一半了,张流玉才忧心忡忡的问林长东为什么要让周通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林长东在等这句质问也是等上很久了,他当时是冲动,冲动过后他才发觉自己其实这么做其实并不妥帖。
不妥帖的原因有二,一是张流玉迄今为止根本没有察觉到周通的心思,二是他这么一做,如果他告诉张流玉自己的行事动机,张流玉和周通的关系大概率会变得很尴尬。
那么他就搅乱了一段原本很平静,乃至未来原本都可能一直平静和健康的关系。
林长东一时回答不上来,他现在总不能让张流玉知道自己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故意为之。
他不想瞒张流玉,可他又觉得这事是否要坦诚还得要问过周通的想法才行。
毕竟周通始终没吱声,如果林长东贸然让张流玉知道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直在……爱慕他,以张流玉的性格肯定会有所困扰。
林长东不想让张流玉感到困扰,更不能是为了他自私的胜负欲而心生困扰。
“我当时……太紧张了,就那样了。”林长东心虚道,“那我待会找他解释一下?”
“那你打算怎么解释?”
这事本质上无需解释,但在这里林长东只能以谎圆谎,他暂时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只能先开玩笑搪塞:“就说我在跟你掰手腕?”
张流玉笑笑,他用手捞起洗碗盆里的一捧泡泡放到林长东湿漉漉的手背上,过了两秒钟这样,才完成思考回答说:“你这么说他不会信的,我去跟他解释吧。”
林长东心里一惊,“那,那你要怎么解释。”
“嗯……不解释吧,他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应该会理解的。”张流玉信誓旦旦说,随即他又有点小别扭,“而且我们本来就是……那样,为什么要说不是……”
这后半句也弄得林长东别扭了起来,他明知故问:“什么哪样?”
张流玉感觉到了对方在明知故问,但他又有点不受控的担心和不安,他脸色微变,“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这话跟一盆沸水似的,来势汹汹把林长东的脸泼了个通红,他平平呼吸,咽咽口水,磕磕巴巴的发出一串疑问:“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吗?我,我以为我……还在追求你。”
张流玉喉中一塞,红晕上脸,他倏尔为自己的心急表现感到羞耻,他恼怒又气不起来的,最后都变成了心动的试探:“那你!都亲我了……”
“亲,亲……”林长东话都说不利索了,“亲了就,已经是开始交往了吗……”
两人蹲在水龙头边上,水龙头哗啦啦的哭进桶里,他们一人拿着一个空碗对视了小半天,到底也没能通过眼神交流把是否已经在交往这件事说明白。
可偏偏又是因为没说明白,反而……更有一番耐人寻味的甜蜜和期待。
“那!……现在开始不算是在交往了。”张流玉这个临时决定说得很犹豫,好像说了这个话就会为此失去这个人一样。
他用湿答答的手推了林长东一下,又警告说:“但是你不可以对别人这样。”
林长东哎呀一声,假装出差点被这软绵一拍推倒的动作,但又像不倒翁一样马上晃回来并夸张的挨到张流玉身边,他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直勾勾的看着对方,语气有意犯坏却说出了被拷打的可怜问:“这样……是哪样?”
又明知故问!张流玉好久没在心里骂林长东是坏东西了,他用余光黏糊糊的“瞪”了这人一眼,又有模有样的忙起手中之事,“你心里……清楚。”
“哦……”林长东故作恍然大悟那般拖长尾音道,他紧盯不放的追着对方脸色看,想逗人但又扭捏:“我才不会…对别人那样呢。”
“哪样?”这下轮到张流玉得到拷问的机会了,他微微扬着下巴,睨着人,怪苛刻的质问说:“交代清楚。”
这并不具有威慑力甚至像卖乖的质问听得林长东心口发软,他眼珠子转转,思考似的想了想,“就是……”
“什么?”
“就是这样——”林长东话音还在半空,嘴就快要贴张流玉的耳朵上,但却又在有分毫之差的距离打住了。
耳边那温热的气息突然远去,张流玉已经闭上的眼睛揣疑睁开,他不解,像没得到期待中的惊喜那般,还有一点沮丧的看向身边人,他一言不发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林长东抿抿嘴,醒神一样恢复了正经的脸色,他眉头一蹙,担心问:“我们现在不算在交往了,我还可以亲你吗。”
这个问题看似很多余,实则……也不重要,可是吧,这种情况它必须就是重要的必要的,是事关两方、得严肃处理、正面回应的。
张流玉想了想,语气严肃,“可以破格,但你要说出破格理由。”
林长东抓着对方沁泡在水里的手摸了摸,“理由是……”
两个人绕来绕去的,林长东都忘了他们前面到底辩论什么了,他很当回事的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理由是,我要示范一下你不准我对别人做的事。”
张流玉感觉对方马上就要得逞了他又有点不尽兴,“我有说不准你亲别人?”
林长东没有马上听出对方的意图,他神色一呆,安全感尽失一般:“那你准吗?”
“不准!”张流玉马上板脸抢答道。
林长东看到对方一脸不乐意,刚刚空荡的心又踏实了起来,他表情一松,很是自然而又亲昵的在张流玉眉梢处亲了一口,像承诺又像安抚说:“好~”
虽然林长东给班里安了热水器,但是大家还是改不掉一起洗澡的习惯,总之几个小伙子能在里面打半天的。
周通今天没回家住也来一起冲澡了,林长东就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
果不其然在其他人都陆续出去后,周通就找他搭上了话:“你不怕师父知道?”
“问这个不是废话吗。”林长东站在镜子前慢悠悠的擦着头发说,“换作是你,你不怕?”
“我要是不怕……”周通板着脸将毛巾狠狠拧干,“也没你插队的机会。”
“什么叫插队?你不吭声还不准别人嚷嚷?不过你吭声也不见得能有回响。”林长东不留余地道,不过他觉得自己这不是嘲讽,而是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