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103)

2025-12-27

  迟砚:“……刚才谁跟我哭鼻子说不生了?”

  “是这小东西不听话啊。”时钦说,“我看网上好多生过二胎的说,两个孩子反应不一样,有的从怀到生都没吐过,说不定下一个就好了。”

  迟砚:“……”

  跟傻子说不通,迟砚便不说了,回头找个时间去结.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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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另一头,星耀影视顶层的董事办公室里。

  迟放抓起办公桌上那叠破资料狠狠一砸,指着助理,劈头盖脸就骂:“姓连的那傻逼一堆黑料,你跟我说挖不出来?我他妈要你有什么用?让你办点事儿都办不利索,能不能干?不能干趁早滚蛋!”

  助理一哆嗦,慌忙扶了下被资料打歪的眼镜,颤颤巍巍道:“迟总,您消消火,我……我去给您倒杯咖啡?”

  “滚!”迟放暴躁地扯松领带,忽地想起正事,“滚回来!”

  助理赶紧缩着肩膀退回办公桌前。

  迟放压着怒火吩咐:“去置办全套婴儿用品,从头到脚,奶瓶玩具什么的,凡是婴儿能用的,都给我买齐了,直接放我后备箱里。”

  “收到!”助理快步走到门口,又迟疑地转身,“迟总,请问是按男孩还是女孩的款式准备?”

  “我他妈哪儿知道?!”

  等会儿还得陪刚包上的小情儿去看房,迟放着急泄火,再不用枪都废了,他不耐烦地一挥手:“都备上,挑最贵最好的,尽快!”

 

 

第62章 邻家哥哥

  周六晚上,时钦久违地安分下来,规规矩矩洗完澡,没让迟砚伺候他,自己套上睡衣睡裤就钻进了被窝。

  等迟砚一躺下来,他枕着迟砚胳膊,拉起对方左手,在暖光下反复摩挲彼此无名指上新戴的铂金对戒。

  戒指款式简约,却不算低调,戒圈上嵌着颗小碎钻,光线一晃便闪闪发亮,时钦喜欢得不行,眼睛都挪不开。

  这下对戒买了,房子定了,他认真布置自己的小家,这两天抱着手机就没怎么放下,一门心思琢磨家具。全靠凌默实时发照片,拍全方位视频,再附带真实体验感受,新房的规划慢慢在他心里有了清晰轮廓。

  近三百平的大户型,时钦给迟砚留了健身室和书房,外加一间儿童房。

  不光自家,隔壁买给赵萍那套一百多平的,他也认真规划,短短两天就雷厉风行地把家具挑了个七七八八,清单直接甩给迟砚,再甩句【老公买单】,已经等不及明天让赵萍瞧瞧他挑的东西了。

  从选对戒到挑家具,时钦审美独断,主意大得很,迟砚完全插不上手,索性给助理发了笔百万奖金,特意交代凌默多挑些款式发给时钦挑拣,权当给这黏人精找点事做。

  省得一黏上来就叽叽喳喳,又要亲又要抱,猴急起来还要做,扰得他文件都看不进去,频频失控。

  “对了,老公。”

  时钦想起赵萍那老派又土气的审美,觉得好笑:“干妈说想在客厅墙上挂个‘百福图’,真是服了她。我给她网上挑了一堆,她非要十字绣,说想自己绣,我问她准备绣到猴年马月,微信上跟她费了半天劲,她才放弃。”

  “嗯。”迟砚闭着眼,呼吸跟着放轻,时钦叽叽喳喳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比任何白噪音都让他放松。

  时钦:“结果你猜她又跟我说什么?”

  迟砚:“什么?”

  “她给我们留了个房间,”时钦说着就笑出了声,“也不知道你那公司里谁教会了她网购,她昨晚自己下单买了个十字绣,还把图发给我看了,‘百年好合’四个大字,旁边有个很胖的福娃,土得没边了,说等绣好了挂我们房间里。”

  时钦话里满是笑意,嘴上嫌东嫌西,迟砚却懂他口是心非的小别扭。

  “她乐意绣就绣吧,我是怕她眼睛受不了,她在家都舍不得多开灯。回头我得说说她,告诉她你多有钱,不差这点电费,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嗯。”

  时钦感慨着,又想起时蓉,忍不住碎碎念:“其实我妈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她就没节俭的习惯,特别不喜欢农村,出来后就没怎么回去过。”

  这是迟砚第一次听时钦主动提起时蓉的成长细节,他一直记得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头波浪卷发,时钦的眉眼随了她。

  记忆被悄悄牵动,他回想那个遥远的夏天,低声问时钦:“后来回去了吗?”

  “回了啊,还带我一起,”时钦埋怨地说,“我妈也有点爱显摆来着,不光显摆她自己,也显摆我。因为我小时候眼睛很大,皮肤也白嘛,谁见了都以为我是女孩,夸我漂亮。操,我在农村住了快一个暑假,被蚊子咬了好多包,别提多遭罪了。”

  迟砚心底轻轻一动,原来这傻子,没有忘记那个夏天。

  只是不知道,时钦会不会也记得,一痒就总往他屋里钻,黏在他身边哼哼着非要他帮忙挠痒痒,气呼呼跟他说,农村的蚊子比城里的坏。

  “老公,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爸妈吧?”时钦抬腿往迟砚身上一搭,搂紧他腰,“不过你之前都回去查了,应该也知道了吧?我妈其实是个小三,我也是私生子。”

  时钦话音低了些,这算不上什么好话题,迟砚适时转开,明知故问:“那个暑假为什么回农村?”

  “我妈原来做服装生意,那年开了大公司,特别风光,就搞什么乡村振兴的公益活动。”时钦慢慢说着,“她家里重男轻女,生下来就把她送人了,她养母在那个村,亲生父母在隔壁村。我小时候不懂事,还怪她带我回农村,长大了才理解她,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让那些人看看她过得有多好。”

  “嗯。”迟砚印象深刻,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被扔在农村一整个夏天。

  “她养母对她还行,就是太穷了,供不起她上学,想让她早点嫁人。”

  “我妈不甘心,拼了命要读书,每年寒暑假都跑出去打工,给自己挣学费。她就是大学时认识我爸的……”时钦轻叹一声,“唉,说出来很不好听,我爸包养了她,可我妈那时候是真喜欢我爸,也不全是为了钱,我爸年轻时候很帅的。”

  “嗯。”迟砚认真听着。

  “你不知道吧?我是意外来的。”时钦自我调侃,“你差点就没老婆咯。”

  迟砚:“……”

  “我妈大学毕业,本来要创业的,结果有了我,”时钦回忆着记忆里的母亲,语气有些怅然,“她以前说根本不想要我,是我爸劝了她三天三夜,她才答应留下的。因为我,她这辈子就很难有个正常的家了吧?我爸当时事业关键期,又不可能离婚……”

  他停顿两秒,自嘲了句:“操,怎么突然觉得,我好像个绊脚石啊?”

  “不是。”迟砚侧过脸,将一个很轻的吻印在时钦额前。

  他不免想到自己的母亲。

  他原本不该出生,在母亲腹中六个月大时,差点就被引产,是他外婆硬拦下来,他才有了看这个世界的机会。但这人间烟火,在他眼里是那么冰冷乏味,幸好,有个傻子闯了进来。

  时钦对童年的记忆早已模糊,只零星记得些深刻的片段,忽然问迟砚:“老公,你猜我妈为什么把我扔农村?”

  迟砚:“嗯?”

  “别的能忘,这事我可忘不了。”时钦想起来就无语,“是我妈嫌我不像个男子汉,说我动不动就哭太娇气,非要让我吃点苦头,直接把我扔她养母家了,快开学才来接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自己去国外潇洒了,嫌我拖油瓶,操。”

  “……”

  迟砚认得时蓉的养母,老人家的屋子就在他舅舅屋子前头,不过十几步路的距离。正因为离得近,那个小娇包才总有事没事往他这儿跑。

  可时钦絮絮叨叨的回忆里,他这“邻家哥哥”,像被橡皮擦去了一般,没留下半点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