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109)

2025-12-27

  他合上这本珍贵的影集,起身回到书房,打开搬家时一并运来的保险柜,将影集小心放入其中。

  就在合上柜门前一刻,迟砚扫过角落的加密硬盘,动作微顿。

  迟放年底那句提醒,在他脑中闪过:“我明着跟你说,迟肃在防你,你越表现得不在意,他越觉得你是个威胁。”

  而一个威胁,自然越容易引起注意。

  太久没回迟家,与迟肃更没什么交集。迟砚合上保险柜门,拨通迟放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那头传来的却是连戈含笑的嗓音。

  “小迟总,你二哥在睡觉,是要紧事儿吗?”

  “不要紧。”迟砚语气简洁,麻烦连戈等迟放醒了回个电话。

  挂断后,他转而拨给助理凌默,直接吩咐:“想好好过年,还是要一百万奖金。”

  电话那头,凌默先一愣,随即应道:“迟总,有事尽管吩咐,我闲着也是闲着。”

  “覃少宗回国了。”迟砚交代,“他手头很紧,可能跟迟肃的人有接触,这只是猜测。你开车去南城确认一下,盯住他的行踪,别暴露自己。”

  几年没回国的人突然回来,凌默瞬间了然。若迟砚真被迟肃暗中盯上,那他之前的动静确实不算小,行踪几乎等于透明。不过收购覃家企业的那笔钱走得极为隐蔽,从海外信托出来,先倒一手到空壳公司,再换了合规名目层层转进来,这么七拐八弯的,迟肃应该查不出来。

  调查行踪本就是凌默的拿手活儿,这事也一直由他负责。他稍作思索,语气严谨地确认道:“迟总,我需要明确消息来源。”

  迟砚望了眼窗外飘起的雪,说:“沈维跟覃少宗有过接触,你跟他联系也行。”

  “好的,我尽快联系沈维。”

  书房恢复安静。

  迟砚转身面向窗外,目光落在漫天风雪里,沉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

  本命年眼看即将熬到头,时钦在搬新家前就网购了台日历,每天亲手撕一页,盼着把这晦气的“槛儿年”赶紧撕过去,往后日子顺风顺水。

  他生怕老天爷在最后关头使绊子,每天过得格外小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窝着不是打游戏,就是上网挑各种情趣用品,还能赶上年前最后一波快递。等下回再出门,就得是大年初四去医院做产检了。

  可偏偏就在离年初一没差两天的节骨眼上,他察觉到了迟砚的不对劲!

  “别动!”

  时钦连电视剧都顾不上看,起身一把挡住迟砚去路。见赵萍跟着站起来,双手冲他着急比划。他忙单臂扣紧迟砚胳膊,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赵萍发微信,语音识别直接转文字:“干妈,我们没吵架,你先看电视。”

  赵萍看完文字,又比划两下,这才点头坐下。

  “迟放的电话,我去接一下。”迟砚轻声解释。

  “在家还开静音?”时钦紧跟着迟砚往书房走,不满数落,“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这几天手机一直静音,连震动都关了,看得倒挺勤快,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呢?当我面接!开免提!”

  “……”迟砚没辩解,只怕时钦闹脾气,这两天午睡时都没放过他,不依着点就闹,非得捅了才听话。他接通电话,按下免提,“二哥。”

  “我回迟家了,你明儿真不回来吃年夜饭?”迟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老头子一见我就问起你,我说你流感严重,帮你糊弄过去了。他一会儿估计得给你打视频,你赶紧躺着装装样子,初二还是回来一趟吧。迟肃那傻逼也问起你了,听说你生病,还让我带句话,祝你早日康复,难得啊。”

  迟砚:“行,谢二哥。”

  “那小畜生电话进来了,回头再说。”

  电话被匆匆挂断,迟砚知道傻子要兴师问罪,先开口解释:“我大伯一家子去了马来西亚过节,今年就没那么热闹,我爸不会催我回去。”

  “原来你是编的借口啊,我还纳闷你怎么能不回去呢。”时钦倒没兴师问罪,反而警惕起来,“那傻逼在跟你阴阳怪气,肯定没安好心,你初二自己小心点,听见没?”

  “嗯。”迟砚刚应下,手机就被时钦一把抢了过去,早料到这傻子不可能这么乖。

  “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时钦头一回查迟砚手机,边翻边嘀咕。

  微信里没翻出可疑痕迹,通话记录也正常,他顺手点开短信,意外瞥见了周焕的名字。

  迟砚有月末定期清理短信的习惯,而周焕月初发来的短信,这会儿反倒成了可疑之处。

  “操,你这不是有周焕的号么?”时钦点进去,看到周焕大半个月前发来的两条短信,纳闷问,“你为什么不让他回来过年?他都想你了啊。”

  迟砚淡淡解释:“机票太贵。”

  “啊?”时钦匪夷所思,“贵你给他出啊。”

  凌默那边随时有消息或电话进来,迟砚顺势拿回手机,说:“他要强,不花我的钱。”

  “谁让你拿回去了?怕我查出什么?”时钦本是随口开玩笑,忽然想起周焕的照片还没给沈维看过,又是通过邮件发的,他立马找到邮箱软件,点开收件箱。

  果然看到了周焕发来的不少邮件。

  时钦往下划拉邮件,一封封点开,顺便瞧一眼发件时间,发现兄弟俩联系得并不频繁,基本几个月才简短聊一次,不生不熟的。但内容又不算生疏,多是周焕分享在澳洲的工作,迟砚简单回复几句。话题始终绕着工作和生活状态,没提过父母,周焕似乎也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直到点开最早一封,里面只有短短一句:【哥,我对不起你。】

 

 

第66章 不一样的春节

  “对不起你?”时钦看不懂这没头没尾的邮件,当即就问,“什么意思啊老公,周焕怎么对不起你了?”

  好不容易撬开过这闷葫芦的嘴,他哪肯罢休,现在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宝宝,有问题从来不留着过夜。

  迟砚望向窗外,小年那天的积雪还没化干净,薄薄一层覆在楼下的景观植被上,被城市灯火衬得有些寂寥。

  像是被这片雪色勾起了什么,他静了片刻,缓缓开口:“我继父六年前投资生意失败,让我妈找我要五百万,一次性买断她对我的生养之恩。”

  “……”时钦听得愣住了,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迟砚转过身,目光落到时钦睡衣被孕肚顶出的圆润弧线,夏天一到,小不点就该出生了。

  他容不得任何变数。

  隔了几秒,他才接着道:“那时候我在美国读大学,跟我爸还不亲,名下没有资产,只有固定的生活费,短时间里凑不出这笔钱。”

  时钦这下捋清楚了。

  就算迟砚的继父不是个东西,可那边有他的亲妈,还有个打小感情就要好的弟弟,连寄人篱下的日子都能熬过来,怎么可能单单因为性取向不被亲妈接受,就彻底断绝来往?

  原来是被逼到绝路上,才不得不斩断那份亲缘,连带着和周焕的兄弟情,也渐渐淡了。

  “后来呢?”时钦忙把手机搁办公桌上,伸手牵住迟砚。

  “是迟放掏的钱,处理了后续,没惊动我爸。”迟砚的声线依旧平稳,“周焕接受不了他爸的做法,替他爸跟我道了歉。那之后,他拒绝花我的钱,一个人去了澳洲打拼。”

  迟砚回握住时钦的手,慢慢说:“老婆,没跟你提这些,是觉得都过去了。”

  时钦听完,心都疼死了,哪还说得出半句重话。他整个人埋进迟砚怀里,脸紧紧贴着他胸口,声音又轻又软:“老公你别难受啊,反正那破家没什么好待的,我们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嗯。”迟砚抬起手臂抱住时钦,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微蹭一下,眼神却落在书房一角的保险柜上。

  “欸,我想到了!”时钦猛地从迟砚怀里抬起头,“周焕不肯用你的钱,用我的啊!我给他买机票不就结了?”说着就要挣开,“我去客厅拿手机,这就跟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