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119)

2025-12-27

  时钦顺着迟砚的话快速打量猜测,顿时了然,难怪那老家伙着急抱孙子。迟砚大伯那两个儿子,各自生了两三个孩子,就连嫁出去的女儿,也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那群孩子吵吵嚷嚷的,闹得人心烦。

  而那一大家子人,没一个主动过来跟迟砚打招呼,要么自顾自闲聊,要么低头逗着婴儿车里的孩子。

  就因为迟砚是陪酒女生下的私生子……

  他正憋着气,就看见迟肃走了过来。

  “小砚,这位是……?”迟肃面带微笑,开口打招呼。

  迟砚手臂自然地揽住时钦,介绍道:“我男朋友。”

  此话一出,一道道目光又齐刷刷朝时钦射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打量,他们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迟砚会是个同性恋。时钦敏锐地捕捉到,那位所谓的大伯脸色沉了下去,估计是觉得“有辱门风”,破了迟家那套老封建的规矩。

  没一会儿,时钦又见到了迟砚那个亲爹,老家伙依旧摆着张严肃冷硬的脸,但这回拿正眼瞧了他,眼里还看得见迟砚这个儿子。

  迟耀开口:“小砚,你身体没养好,先坐吧。”

  “谢谢爸。”迟砚应声,牵着时钦的手,一同入座。

  人到得差不多了,却始终不见迟放的身影,时钦忍不住凑到迟砚耳边,小声说:“老公,你二哥还没来。”

  迟砚倒有点担心迟放了。

  直到开席前一刻,迟放才推门进来。他揣着一叠文件,什么话也没说,绕着大圆桌挨个分发,唯独跳过了小孩和迟肃。发完,他转身去拉开包间门,从外面拖进来一个瑟缩发抖的老男人,约莫六十的年纪。

  迟肃一看见那人,脸色瞬间铁青。

  迟放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恶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丝毫没给迟耀这个亲爹留面子,一字一句砸过去:“爸,您亲儿子挨刀住院,您不闻不问,反倒帮着外头的野种,有您这么偏心的父亲,真让我这做儿子的寒透了心。”

  原本团圆热闹的气氛,像被按了静音键,顷刻死寂。

  迟肃眼睁睁看着父亲从文件袋里抽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当即失态起身,风度尽失:“迟放!你冲我来可以,大过节的搞这种把戏——”

  “给我他妈闭嘴!”迟放指着迟肃鼻子就臭骂,“你这野种也配跟我说话?二十多年了,给我使多少绊子,今儿我就一次性跟你算清楚,我看谁他妈敢拦我一个试试!”

  迟砚垂下视线,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报告上,结论清晰,迟肃的生物学父亲,并非迟耀。

  时钦早已目瞪口呆,拽了拽迟砚袖子,用气声说:“老公,你二哥也太牛逼了,干得好啊。”

  迟放一脚踹在边上那赌徒的腿弯,声色俱厉:“说清楚!三十一年前,你在迟家到底干了什么?”

  迟耀的目光从报告上缓缓抬起,定在那张写满恐惧的老脸上。

  他认出来了,那是他以前的司机。

  “爸!二弟在胡说八道!”迟肃慌乱得再也维持不住半点镇定。

  迟放大步走过去,经过迟砚身边时,手在他肩上极快地一按,是叫迟砚先走的意思,不用再捧场。

  他猛地揪住迟肃衣领,抡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砸去,一拳比一拳狠,当场就把迟肃打得鼻血直流。

  “够了——!”

  迟耀厉声打断这场混乱的闹剧,从主位上站了起来,青着脸径直走向那个缩在墙角的,他曾经最信任的司机。

  迟砚适时牵起时钦的手起身,声音平静:“爸,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带时钦回去了。”

  时钦还有点懵,没弄明白迟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被牵着走出包间,见走廊里有个眼熟的身影,可不就是平安夜那晚见过的人么。

  迟砚朝连戈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老公,”时钦一脸不解,“怎么突然走了啊?里面那事还没结束呢。”

  迟砚说:“结束了。回家吃团圆饭,干妈还在等我们。”

  回家吃团圆饭要紧,时钦转头就把包间里的混乱抛到了脑后,笑着点头:“好,回家吃团圆饭咯。”

 

 

第72章 情人节快乐

  元宵节那顿团圆饭后来闹成了什么样儿,时钦压根没心思再去打听,毕竟没几天就是情人节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地过一回情人节,早在迟砚住院时就开始惦记这事,暗自琢磨着一定要给自家闷葫芦准备个大惊喜,得让闷葫芦终生难忘!

  可越是绞尽脑汁想准备一发大的,时钦脑子里就越没主意,送什么都觉得差点意思,何况闷葫芦什么也不缺。

  愁了整整三天,他总算逮着个空,趁迟砚进书房处理工作,赶紧给好兄弟沈维拨了通电话。

  那边刚接起来,他就急吼吼地问:“沈维,你过过情人节没?”

  沈维太了解时钦了,这小子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直截了当地说:“过了两次,第一次送的打火机,第二次送的香水,你参考吧。”

  “……”时钦给整懵了,“这让我怎么参考?周砚他不抽烟,香水他自己一堆啊。”

  沈维想了想:“男士用品?剃须刀?或者内裤?情侣款的?”

  “不行不行,”时钦直摇头,“这些他全有,他这人日子过得比我都他妈精致讲究,还给我买了妊娠油,天天晚上帮我抹肚子,连我的护肤品也全换成了孕妇专用的,我哪懂这些啊?内裤我们本来就是情侣款的。”

  沈维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下:“对戒你们好像有了。”

  “早买了,”时钦说,“他出院后就一直戴手上了,总不能像结婚那样,再送个三金五金吧?他是男的,不合适。”

  沈维:“袖扣和领带怎么样?他不一直穿西装吗?”

  时钦:“这也不行,他光领带就上百条,衣帽间里还有两个抽屉全是他的袖扣。要不是年前搬家,我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多,跟他妈搞批发一样。”

  “……”沈维没招,甩出最后一个方案,“那就情人节标配,红玫瑰加巧克力。他伤没好,在家弄个烛光晚餐吧,多准备几句甜言蜜语。”

  “这两样有啊,巧克力前天就下单了,先寄我干妈家,玫瑰花也网上预订了,情人节那天送上门。”时钦头疼,“烛光晚餐我觉得差点意思,这不是第一次过情人节么,我想给他个大惊喜,最好能让他终生难忘,感动得直接抱住我哭鼻子。”

  “……”沈维想起时钦当年幼稚的恶趣味,笑着调侃,“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想看他哭吧?”

  时钦被戳中心思,嘿嘿一笑,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点儿想。

  从在一起到现在,他都记不清自己哭过多少回了,可闷葫芦一回都没掉过泪,他实在好奇哭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时钦,”沈维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其实你已经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惊喜。”

  时钦一愣:“啊?什么?”

  “你换位想想,”沈维放缓了语气,“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很久很久,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却还是忍不住喜欢他。你带着遗憾过了好多年,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一步步走向你,告诉你他也喜欢你,这本身不就是最大的惊喜吗?”

  时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好几秒,想到迟砚当年回迟家的理由,声调都有些变了:“沈维,我好后悔啊……没早点跟他在一起……”

  “别后悔,”沈维打趣,“你那时候太幼稚,没准谈一学期就分了,现在不是好好在一起了吗?红玫瑰和巧克力就可以,给他写封情书吧。把以后的每一天,都当成情人节一样过,你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我就放心了。”

  “好!”时钦用力点头,心里的遗憾,一下子就被好兄弟这话给抚平了。

  另一边的书房里,迟砚并非在处理工作。半小时前,迟放的母亲方兰给他发了条短信,希望能和他通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