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14)

2025-12-27

  “掉头回——”话被短信提示音截断,迟砚扫着弹出来的一串文字。

  【周砚,我说了我脚脖子吹风难受,晚上风大你不送我回家,有没有良心?我们现在发展关系了,有些话要说清楚,我希望你心疼我一点,给我买挡风被,明天我白天休息,再请我吃个饭,这事就翻篇了】

  “迟总,前面路口可以掉头。”

  “继续走吧,”迟砚放下手机,“明天的机票订了吗?”

  凌默:“订了,是需要取消吗?”

  迟砚:“不用。”

  ……

  一整晚,时钦没等来回信。

  隔天早上睁眼,第一时间拿起手机,居然没有新短信。

  闷葫芦太不是个东西了!

  入秋了屋子还有蚊子,他用力挠着胳膊,又痒又烦,看着糟糕的生活环境,烦劲儿更上来了,当下就暗暗发誓:自己要住好房子,要有卫生间,有大浴缸泡澡,还要有大床,要吃大鱼大肉,要实现抽烟自由!

  等手洗完制服晾去屋外绳上,时钦仗着话费充足,开始给某人不间断发骚扰短信。

  昨晚那条有点腻歪的短信发出去后,他现在没了顾忌,放线就是钓,不信鱼儿不上钩。

  忙了一上午,在VIP候机室准备眯会儿的迟砚,被短信消息骚扰得没办法好好休息。

  【周砚,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你怎么不理人?】

  【中午有时间吗?你来找我吧】

  【别再说你忙了,我下午去找你也行,一起吃晚饭,我晚上值夜班,七点上班】

  【你要是没经验觉得不好意思,直说啊,我有经验我教你,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回我短信】

  【我还有心里话想当面对你说,你想不想听?】

  六条短信,迟砚逐一看了两遍,最终停在第五条上。

  北城另一头,时钦正吸溜着煮好的方便面,时不时咬一口赵萍早上给烙的饼,哪晓得早在上学那会儿,自己在某人眼里,就属于连裤子脱了都不知道是谁提的主。

  全因他当年总爱吹嘘显摆,什么都要跟周砚争,像是要把心底压着的不服气全撒出来。成绩争不过就争别的,周砚被人表白算个毛线,他直接当着对方的面跟女生亲嘴,甚至跑去酒吧找女生带回家过夜。

  桌上手机一响,时钦忙放下筷子拿起来,点开一看,两眼一黑。

  闷葫芦:【这几天很忙。】

  他气急回复:【那现在饭点你忙什么?就算你忙,你不上厕所吗?回个短信能要你多久?昨晚为什么不回?又应酬去了?】

  等了半分钟。

  闷葫芦:【等我电话。】

  “操。”时钦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先填饱肚子要紧。

  等吃饱喝足,又灰溜溜把手机捞回来,实在搞不懂:怎么一分开,闷葫芦那贼心就跟死了似的?该不会是不想请他吃饭吧?大爷的,他也没指望多贵啊,就想吃块牛排而已。

  新短信发出去前,时钦自己又删了,决定等一等,看看周砚会不会再给他打电话。

  屋外天气正好,他哪儿也不想去。夜班得熬,打算补一觉,却愣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瞎琢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绕个不停,绕到最后竟绕进了白日梦。

  等拿到一百万,要去哪里生活呢?省吃俭用的话,应该够花一辈子了。

  ……

  晚上七点,时钦踩着点到了园区东门。

  人还没进值班室,他先透过窗玻璃看见了王广强那张带凶气的脸,愣了遭。怕自己多想,他推门进去,客客气气招呼:“副队,张洋还没到啊?”

  “张洋他有点事儿,”王广强瞅着细皮嫩肉的小保安,“今晚我跟你一块儿值班。”

  “……”

  南方某省城,酒店套房内。

  “迟总,目前查不到更多了。”凌默委婉提醒,“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就没有任何行踪记录,基本是切断了所有联系,需要试试联系你以前的同学吗?可能有知情的。”

  “不用。”

  凌默还端着台笔记本,迟疑小片刻才开口,声音压得比平时低些:“白牧闹自杀的热搜已经花钱撤了,但媒体还是堵到了公司楼下。”他观察着迟砚的脸色,又道,“公关部紧急拟了两个方案,需要你过目,也得同步给集团品牌部备案。”

  天黑了还不让人安生,迟砚敲了敲桌面,示意助理:“拿来吧。”

  凌默刚把笔记本递过去,见办公桌上的黑色手机“叮”一下亮了屏,弹出一条来自“小钦”的短信消息。顶头上司果然不接他电脑了,而是先拿起了那部手机。

  迟砚点开短信。

  小钦:【周砚,我不想干了,这老男人又摸我屁股,他今晚故意跟我一起值夜班,说送我手机,让我陪他睡觉】

  小钦:【你要有良心就来接我】

  作者有话说:

  担心有读者搞混就说一下,时钦还不知道迟砚改了姓,所以在他的视角依然是周砚

 

 

第10章 真的恶心

  时钦摸出手机,八分钟前发出去的消息还没等来回复,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能不能糊弄住周砚。

  可他也没说错啊,大嗓门先后两次故意摸他,现在又用手机讨好他,下一步不就是想让他陪睡么?

  躲在卫生间里耗着不是办法,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尥蹶子走人。

  十分钟前,王广强张嘴使唤他倒茶,他刚端着滚烫的搪瓷杯转身,王广强就敢伸着胳膊肘故意往他屁股上蹭,那一下又黏又膈应,他差点没把茶水泼对方脸上,连“捅死这老畜生”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但现实逼着他冷静。

  全部家当总共就二百块钱,跑路还不够,他也没那个脸管赵萍借钱,已经在人家里白吃白住了三个多月。再坚持到月底,就能领一千五工资,不能白干。

  这世道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

  值班室里有监控,时钦料想王广强在摄像头底下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接下来尽可能跟老畜生保持距离。明天就找刘建国说不值夜班,必须把工资拿到手,不然都对不起自己平白被吃的豆腐。

  他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把缠上来的那股让他浑身发怵的窒息感压进心底。再睁眼时,脸上戾气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副老实巴交的窝囊相。

  听见卫生间门响,王广强立刻招了招手:“小伟,快过来,把手机卡拿出来,我给你装。”

  “不用啊副队,”时钦连忙摆手拒绝,脸上挂着局促的笑,“我手机用得挺好的,谢谢。”

  “好什么,那都老头儿用的机子,现在谁不使微信啊?”王广强说着就站起身,往小保安跟前凑,“我这也是换下来的旧手机,你别有负担,过来坐,强哥教你使微信。”

  一淘汰下来的破手机,谁他妈有负担了?时钦心里嗤了声,警惕往门口方向挪了两步,嘴上还得客气着:“真不用了副队,等月底发了工资,我自己买。”

  “那不多余花钱吗?”王广强伸手就去拽时钦手腕,大嗓门里是不容拒绝的热络,“听强哥的!”

  时钦挣了一下,才发现王广强的力气比预想中大得多,粗糙的五指像铁钳,死死扣着他手腕。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那股让他发怵的窒息感又缠了上来,顺着手臂往心口钻。他控制不住地发抖,眼里也蒙上一层恐慌,满脑子就剩一个疯魔的念头:捅死王广强。

  突然,“砰砰砰”的敲门声猛地炸开。他慌忙扭头,见值班室的隔断玻璃门外,出现个陌生男人。王广强的手松了松,时钦趁机抽回手腕脱身,几乎是如见救星般快速冲过去开门,结果左脚慌得没使上劲,整个人“哐”一声撞在了门上。

  认出来人,王广强出声责备时钦:“怎么毛手毛脚的!”又伸胳膊理了理制服,跟没事人似的,倒显得小保安自己慌慌张张撞门有错。

  脑门磕得响,时钦疼得龇了下牙,还是忍着先把门打开了。他手攥着门把,在走和留之间正徘徊着,就听门外的男人开口问他:“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