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40)

2025-12-27

  “别光脚乱跑。”迟砚莫名有种在养孩子的错觉。

  “是你先跑的!”时钦一眼瞅见迟砚手里的东西,觉得眼熟,抢过那瓶油就埋头拆开包装,还揭开瓶盖闻了一下,“我网上查过,我知道怎么用,你等我。”

  迟砚没拦得住,看时钦那猴急的傻样,脚上水没擦干就光着乱跑,他一声“慢点”还未说出口,下一秒就听见“咚”地一声闷响和惨叫,傻子果然脚底打滑,在他面前摔了个结实的屁股蹲。他快步上前把人抱起,今晚真是什么都不用做了,净给他找事。

  “好疼啊妈的!”这一摔让时钦屁股遭了殃,急脾气上来,嘴里不饶人,“就他妈怪你,我都躺好了,你还不来捅,你他妈什么意思啊?看不上我是不是?”

  把人抱回房间放到床上,迟砚及时给时钦揉着摔疼的地方。还好,至少这回没哭鼻子。

  他又想起那个夏天,有个小娇包跟在他屁股后头,稍微摔一下就爱哭鼻子。有一回追着他跑摔狠了,眼眶里直冒小珍珠,怎么都哄不好,后来他爬树逮了只天牛,用细绳系在它头上,小娇包这才乐呵起来,拽着绳子另一头,追着那飞来飞去的天牛跑,认真数着翅膀上的白点,数错了就缠着他重数,那嘴巴抹了蜜似的,会甜甜地夸他:“哥哥真厉害,再给我抓两只吧!”

  “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啊!”时钦气急质问。

  “别闹,睡觉。”迟砚揉了一会儿,刚把人塞进被窝,时钦却立刻不安分地缠了上来,红扑扑的脸蛋贴着他,手没轻没重地往下探。迟砚一把攥住那手腕,骤然将人压住,他冷静的目光看进时钦醉意朦胧的眼底,在那双眼睛里,看清了自己被长久禁锢,早已刻入骨血的渴望。

  开弓哪有回头箭?时钦快急死了,不管不顾地搂住迟砚吻了上去,又跟树袋熊似的,手脚死死缠紧人,吻得又急又凶,迟砚尝到他唇舌间的威士忌,几乎是凶狠地吻了回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漫长到让迟砚陷入一种近乎永恒的恍惚。时钦醉意上来,变得软软的,乖顺地任他摆布,黏黏糊糊的哼唧里,他听见了时钦从唇角里溢出的那一声“周砚”,时钦在叫他“周砚”,不是任何糊弄的称呼,而是他的名字“周砚”。

  这傻子不仅知道他是谁,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迟砚眼神一沉,手已掐上时钦的脖颈,虎口抵着他喉结迫使他仰头。在时钦因窒息而挣扎,嘶哑着试图喊出他名字的那刻,他才落下一个汹涌又狂热的吻,彻底吞没了时钦所有的呼吸。

  ……

  ……

  恍惚间,时钦坠入了七年前那个令他恐惧的梦境。梦里,他被周砚“传染”,和周砚滚到了一起,他们纠缠着,他的身体好痛。周砚阴沉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他,他害怕变成同性恋,害怕被嘲笑,想呼救,可汹涌的吻堵得他窒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被迫……没人会救他的。幸好这番折磨没有持续太久,吻忽然消失,时钦茫然睁眼,刺目的灯光下,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周砚,奇怪……周砚怎么好像,不一样了?

  “周砚……”

  哪怕曾经最穷的时候,迟砚都没窘迫过。如今到了该沉稳的年纪,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兴奋,没撑过三秒就败下阵来,男性尊严受挫的瞬间,他甚至没眼去看时钦,幸好这傻子醉了。迟砚腾不出身去关灯,便俯身吻住时钦,在唇齿间轻声哄着,小钦,乖一点。然后他的小钦乖了,但又委屈地哭了,细细地呜咽着。他知道他疼,疼是对的,只有疼了,才能永远记住他。

  时钦在恐惧中抱紧了周砚,不断安慰自己:是梦。在梦里,就不会被嘲笑,没人知道他在和周砚偷偷做这种事。他怎么就被周砚传染了呢?不可能,他不是同性恋,他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好奇,好奇这种事……反正是梦。明明是梦,为什么痛觉这么真实,当痛楚退去,陌生的感觉如浪潮袭来,时钦最终没出息地哭了鼻子,为自己做的荒唐的黄梦,为自己的沉溺与享受感到无比羞耻……原来那儿没死透,他还很真实地活着……听时钦哼哼唧唧地哭着,迟砚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他看着时钦哭,看着下陷的小腹慢慢有了他的形,看着完完整整属于他的人,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活着,而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归属,直到心灵上的空洞被完全填满,那个曾把他遗忘的娇包小少爷,终于……又回来找他了。

  时钦沉在梦里不愿醒,忽地,有什么落在脸上,温热的。他费力地掀了掀眼,意识混沌间,瞥见鲜红的血,恐慌迅速扼住喉咙,他挣扎着想从这场梦魇中逃离,不能被困住。他用尽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原来是闷葫芦在流鼻血。

  吓死谁了,这傻逼……

  操,不是梦!

  迟砚看着滴在掌心的鼻血,自己都愣了一瞬。视线偏移,撞到时钦惊恐望过来的眼神,一副半梦半醒的傻样,脸上还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他徒手抹去鼻血,直接将人整个抱起来,时钦本就迷迷糊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颠,顿时惊叫着睁大眼,在醉意里颤抖着清醒过来,破口大骂,可惜所有骂声都变了调,他不依不饶,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踩闷葫芦头上吆五喝六的机会,断断续续地臭骂:“你大爷的……啊,我操!周砚你,你个傻逼,呃,操……唔——”

  又是一个漫长的吻,在这漫长的深夜里,慢慢升温。

  ……

  一连串荒唐的梦境后,时钦哼唧着睁开困倦的双眼。窗帘没拉严,外头天已蒙蒙亮。

  他昏沉地想,这他妈什么破梦,居然能折腾他一整晚?就算爽了,也没这么折腾人的,害他身体都快被掏空了,好累。他想动一动,奈何四肢发软,顿感不对劲,怎么梦里的感觉还跑到了现实里来?头一下子剧烈疼起来,不知是不是昨晚那洋酒的后劲太大,等时钦脑子慢慢开机,一个事实“轰”地砸了进来:自己真的跟闷葫芦做了,并且……还没结束。他妈的,他要操闷葫芦大爷!说好半小时,这都天亮了啊!

  头疼死了……

  连要紧事都忘了谈……

  “老公。”

  时钦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跟着,滚烫的胸膛便从背后紧贴上来,耳后传来一声“嗯”,他浑身没劲,懒得跟急色鬼计较,可一张嘴,要紧事就化作变了味的哼哼,没一会儿就赛神仙了,什么房子什么钱,理智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本能反应。操,他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那帮兜不住屎的宁愿老了被护工打,也要做这种恶心的事。

  直到被迟砚抱去浴室泡澡,时钦才有精神嚷嚷两句,嚷来嚷去全是车轱辘话。

  他一摸自己脆弱的……吓得当场炸毛,扯着哑了的嗓子就骂:“你大爷的,都开花了!”

  迟砚任由时钦骂,不反驳也不松手,只把人往怀里又紧了紧,动作轻缓地帮他……不出意外,怀里的人又炸了:“操,你没戴?!你是不是人啊?变态!”

  “昨晚没买到。”迟砚声音平稳,没有多余辩解,又补了句,“你一直缠着我。”

  “我一直缠着你?”时钦嗓门瞬间拔高,满是不服气,“是你缠着我做到现在!”

  迟砚坦然承认这是他的问题,但不会改。

  “时钦,”他说,“我给过你机会了。”

  时钦听得云里雾里,做都做了,再计较闷葫芦要做多少次没意义,眼下得抓紧时机才对。他撑着劲儿跨坐到迟砚身上,这回没半点排斥,反倒主动窝进对方怀里。等迟砚帮他弄干净,他也没躲开,软着嗓子问:“老公,你爽不爽啊?”

  迟砚没给时钦绕弯子的机会,轻拍了下他的屁股:“房子定了,等我忙完,带你去看。”

  “……”时钦震惊,一做完就有房?早知这样,遇见闷葫芦的头天晚上他就该这么干,反正自己也爽到了,怎么算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