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88)

2025-12-27

  说完,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场同学聚会的参与者,都当年跟他一起混的,多多少少找过迟砚的麻烦,就算口头上,说话也相当不客气。

  他匆匆给沈维回了句“等你回来再约”,便放下手机,重新窝进迟砚怀里,紧紧将人抱住。

  时钦要心疼死了,连前年那场高中同学聚会都没敢再提,毕竟沈维当时还为了他,差点跟迟砚动手。他心里其实好奇得紧,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琢磨了下,刚想问,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是迟砚的。

  他赶紧瞥了眼屏幕,来电显示“迟放”,随手拿起来递给迟砚,眼神带点警告:“你接,我看看是不是又来给你拉皮条!”

  迟砚虽居家办公,却对娱乐圈动向一清二楚。媒体刚爆出连曜集团的那位连总,近期频繁出入某高档住宅区,疑似与某位明星有牵扯,而那正是迟放的另一处住所。

  迟放没出国,多半是被缠上了,迟砚倒也乐得清静。眼下突然来电话,他接通前叮嘱时钦别出声,一接通,迟放那火药味十足的大嗓门就冲出听筒。

  “明天圣诞节,我把那姑娘微信推给你,你赶紧的加上!这么好的日子,还用我教你怎么过?”

  不等迟砚开口,时钦那没轻没重的蹄子就掐在了他腰侧,红着眼圈瞪着他,猴急地从他腿上下来,一把撩起睡衣,指着自己光滑白净的肚皮,满是委屈和指控地朝他疯狂暗示。

  “听没听见我说话?!”迟放在电话那头厉声追问。

  迟砚目光落在时钦的肚子上,时钦一直很瘦,平躺时腹部总会陷下去一点。现在不会了,等过完元旦刚好满三个月,此刻那片皮肤上,一道极浅的弧度已悄然隆起。

  “说啊。”时钦用气音警告。

  “二哥,以后别再给我介绍对象。”迟砚掌心轻轻覆上那道极浅的弧度,对电话那头平静地说,“我有孩子了。”

  “什么?!”电话那头,迟放惊得嗓门陡然拔高,“什么孩子?谁给你生的?你他妈婚都没结,从哪儿弄来的小野种?!”

  一听这话,时钦当场气炸了,凑到手机旁边扯起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就臭骂迟放:“你他妈的才小野种!”

  “……”迟砚耳膜差点被震破,还没拦住自己这头的小炮仗,电话那头的火箭炮就发射了,也冲着他耳朵大吼一嗓子。

  “你个逼崽子他妈的说谁呢?!”

  迟砚及时将人揽回自己腿上坐好,单臂箍紧时钦,侧头亲了下他气得发烫的脸蛋,同时对那头的迟放快速道:“二哥,晚点解释,我先挂——”

  “不行!”时钦肺都要气爆了,他每天辛辛苦苦怀着的小东西,又晕又吐,连烟都强行戒了,付出这么多,被骂小野种那能忍么?这是他给闷葫芦生的孩子,是夺家产的宝贝!

  他抢过手机就冲那头怒怼:“说你这个逼崽子呢!我警告你,别他妈给我老公拉皮条!孩子是我给他生的!”

  迟砚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时钦已经怒气冲冲撂了电话,在怀里跟他骂骂咧咧没停。

  “操他大爷的,这拉皮条的嘴怎么这么贱!真想大嘴巴呼死他!他凭什么说我们这小东西是野种?有爸有妈的——”时钦突然刹住,红着脸急忙找补,“不对,说错了,我不是妈啊,我男的,跟你一样,我们两个都是爸爸。”

  看着傻乎乎的笨蛋这样护着自己,迟砚唇角牵起笑意,恍惚间想起童年里那个娇包小少爷,也曾这样不计后果地护过他。

  那年夏天很热,太阳很大,可远不及时钦带给他的那股热。那样滚烫,灼着他的心,在他心上烙下无法褪去的印记。

  他的傻子,比太阳还温暖。

  迟砚收紧手臂,在时钦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下:“嗯。”

  “算了,你在迟家的日子不好过,我忍,不然我早骂死他了!”时钦骂得口干,一想自己总是“小东西、小东西”地叫,孩子还没个正经名字。

  他消了气,手隔着睡衣摸了摸肚子,问迟砚:“老公,我们给这小东西取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

  “明年七月出生,”迟砚掌心覆在时钦的手背上,“叫七七,很合适。”

  “七七?”时钦重复了一遍,拧着眉,感觉又陌生又古怪的,“你取这么快,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想了?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么草率就定了?”

  迟砚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七是我的幸运数。”

  “哦,我说你怎么取这个呢。”时钦又念了一遍“七七”,莫名变得顺口,他笑起来,“那这小东西能投胎到我肚子里,也很幸运,就听你的,叫七七。”

  时钦又低声念了两遍,这下是彻底顺口了,低头摸着肚子说:“以后你就叫七七,知道不?管你男孩女孩,这名字通用。你要是不喜欢可别怪我,是你这个闷葫芦爸给你取的。”

  迟砚静静地看着时钦碎碎念,和肚子里的小不点互动。

  他不会告诉时钦,十七年前那个燥热的七月,大暑时节,在那样一个寻常的日子,有个省城来的娇包小少爷,莽莽撞撞地,闯进了他的生命里。

 

 

第54章 深不可测

  赵萍新租的房子在离园区几公里外的一个老小区,一楼,是个三十多平米的一居室。

  老楼年代久远,楼道里没声控灯,黑灯瞎火看不清脚下。迟砚在身后仔细护着时钦进屋,先安顿好这心大的傻子,才折返去取后备箱里的营养品和水果。

  赵萍太久没见干儿子,早就盼得心切,一见面就拉紧时钦的手,指着客厅的双人小沙发,招呼时钦快坐下歇会儿。

  时钦摘下口罩,明知赵萍听不见,仍激动地喊了声:“干妈!”

  赵萍能看懂些唇语,看清时钦的口型后,笑着连连点头,赶紧从厨房端出提前切好、剥好的水果。

  时钦没急着坐下,打量起这间不大的一居室,被赵萍收拾得干净利落,客厅角落里还堆着些捆好的纸板。

  他探头瞧了眼卫生间,小小的,不过能上厕所能洗澡,比之前那破瓦房强太多了。关键楼房有集体供暖,他没走几步就觉得热,顺手摘掉下车前迟砚帮他戴上的围巾帽子,把羽绒服也敞开了。

  赵萍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又细细端详时钦的脸,用手势比划着说他瘦了,下巴都尖了。目光里满是心疼,她把果盘往他面前推了下,示意他快坐下吃。

  时钦在沙发上坐下,看到盘里剥好的柚子肉,果肉大块饱满,去掉了所有白筋和籽,不知赵萍费了多少功夫。

  他拿起最厚实的一块,不由分说先递到赵萍嘴边,赵萍摆手,他反而表现得比她还固执,顺带数落:“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全剥给我干什么?我想吃,有人给我剥。”

  赵萍拗不过干儿子,只好张口吃了。时钦这才满意地自己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汁水清甜,他嚼得嘛嘛香,边吃边掏出手机打字,随后将屏幕转向赵萍,给她看:【干妈,我想跟你说个事。】

  虚掩着的门正好被推开,时钦嘴里还塞得鼓鼓的,嚼着吞着,迫不及待地冲迟砚挥手,含混不清地扬声喊:“老公你快过来,我要正式宣布了!”

  “咽下去再说,别呛着。”迟砚放下东西,立刻关上门,隔绝屋外寒气。

  一瞧见迟砚拎来的那些贵重礼品,赵萍忙起身迎上去摆手推辞。从工作到现在这住处,连搬家都是迟砚找人一手操持的,她哪儿好意思再收东西?

  可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轴,根本不听劝。

  想着时钦最近爱吃水果,赵萍便不再坚持,指着沙发热情招呼迟砚过去坐,又把果盘往两人中间推了推,自己搬来一张凳子紧挨着干儿子坐下。

  迟砚吃不惯太甜的,平时极少碰水果。但自打时钦怀了孕,他就得负责扫尾,甭管是饭是菜还是水果,时钦吃不完的,咬了两口嫌没滋味的,全往他嘴里塞,不吃还不行。就几天前,那草莓甜得齁牙,时钦专挑草莓尖吃,咬完一口就往他嘴里怼,迟砚实在吃不来打算扔了,结果时钦当场就闹起了脾气,臭着脸问他什么意思,接着控诉他“我连你那吊东西都吃了你凭什么嫌弃我啊?嫌弃你他妈别亲我啊!有种舌头别往我嘴里伸啊!”迟砚最终面无表情吃下去,之后连着三天,愣是没再给时钦准备过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