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梁既安又道:“抱你回去?”
沈灵珺仍旧不说话,但是却踮起脚搂住他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梁既安干脆一把将他抱起,托着他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稳稳当当地将他兜在怀里。
沈灵珺很高兴,但是又不愿意让梁既安瞧见,脑袋埋在他肩窝处,悄悄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临近新年,老宅一改往日沉寂冷清的氛围,难得装点出了几分喜庆热闹的样子,小花园的连廊处每隔几步便挂着些装饰,何文估计家里没有人会喜欢花里胡哨的气球或是彩灯,挑的都是些应景的小东西,沈灵珺就着花园里的灯光,眯着眼睛去看,突然伸手抓了个什么东西。
梁既安似有所觉,脚步停顿了一下等他,过了一会儿沈灵珺拎着一只小小的四角玻璃灯,晃晃悠悠地拿在手里玩。
老宅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早就摸清楚梁既安的脾性,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插手照顾沈灵珺,自然也不会凑上去添堵。梁既安抱着沈灵珺一路上楼进了卧房,刚要带他去洗澡,沈灵珺却把那盏灯递给他,含混地道:“我可以自己去洗。”
比起上次梁既安给他洗澡倒腾出去半浴缸水的经历,沈灵珺自己洗反而很有条不紊,他觉得他应该没有喝醉,只是暂时失去了一些思考能力,大脑完全放空地机械进行着洗澡的种种流程,吹完头发换好睡衣再出来,他发现梁既安也洗完了。
那盏玻璃灯放在床头柜上。
沈灵珺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站在床边道:“你在生气吗?”
梁既安半靠在床边,闻言抬头看他道:“我生什么气?”
沈灵珺撇了下嘴巴,不知怎的他好像还有点不服气似的,“因为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又喝酒了。”
“但是你不能再跟我生气了。”沈灵珺理直气壮地道:“我已经给你送过道歉礼物了。”
分明是他顺手牵羊,现在反倒借花献佛。
梁既安好笑地道:“如果你真的有酒量可言的话,我不会不让你喝酒,珺珺。”
沈灵珺默不作声地思考了一会儿,他在判断梁既安究竟还生不生气,又或者会不会揍他,视线在他手腕处看了看,以前每次梁既安揍他的时候怕表带划伤他,都会先摘手表,但这次没摘。
视线上移,他看着梁既安已经摘下眼镜没有任何遮挡的眼睛,知道那其实是接吻的信号。
于是他踢掉拖鞋,慢慢从床尾爬到梁既安身边,凑过去很主动地亲他。
那一点酒精足以完全麻痹他的大脑神经,原本那些被他笨拙而别扭地遮掩起来的欲/念和依赖现在完全暴露出来,他闭着眼睛亲梁既安的下巴和唇角,紧张得连睫毛都发颤,自然也就看不到梁既安的神情。
梁既安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显然并不满足于此,握着沈灵珺紧紧抓着他袖口的手哄道:“宝宝,张嘴。”
沈灵珺犹豫了没动,梁既安之前每次亲他都亲得很凶,他嘴巴会被迫张得很大以便于他亲到更深的地方,亲久了连舌根都是酸的,但就在他停顿的这几秒,梁既安就已经捏着他脸颊迫使他打开嘴巴,沈灵珺被含着舌尖猛嘬了一下,呜咽着发出模糊的声音。
本就接近停摆的大脑现在更是彻底罢工,他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塌着腰靠在梁既安身上,连什么时候被脱去了睡裤都不知道,再等沈灵珺完全反应过来,睡裤和贴身的那一件都早被人丢在了一旁,腰胯以下的肌肤完全没有遮挡地暴露在外。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他并不觉得冷,但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挣扎着推开梁既安的吻,脑中忽然警铃大作,他脑子里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任何旖旎暧昧的情愫,只以为梁既安还在跟他生气要揍他,瞪着一双雾气蒙蒙的眸子满眼不可置信,梁既安却并不解释,手指点了两下示意沈灵珺道:“过来。”
沈灵珺不理解他的意思,还是呆呆地顿在那里,想要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腿,但是梁既安却直接拽着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扯过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还是他受伤的那只手。
尽管时隔许久那里已经渐渐结痂愈合,但沈灵珺难免小心翼翼,可是很快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两腿分开又不由自主地并紧,本该触碰到的是温热的皮肤,可是现在感受到的却是冰冷坚硬的表盘,就这样完全咯在他那么隐秘而柔软的地方。
他甚至好像还能听见指针走动的声音,渐渐地他又在想这声音究竟是不是他的幻觉,或许这是他擂鼓般的心跳声,又或者是梁既安不断跳动的脉搏,他一点一点把表盘捂热了,动一动,又好像含进去一点。
沈灵珺感觉他的整个认知都在被迫重组,他夹着腿坐在梁既安的手腕上,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往下落,耻得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腕表何尝不算是首饰的一种,梁既安有好几个抽屉各种样式的腕表,他会根据当天的穿衣风格和出席场合来决定,那就好像是他的另一个开关一样,从放松的休息时间拨向严肃的工作状态。
一般来说,梁既安会在洗澡前将手表卸下来,但更多时候他每次摘手表就意味着沈灵珺犯错要接受惩罚,可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从惩戒变作一种充满情/色意味的手段,沈灵珺膝盖挪动了一下想要往前躲,瑟缩地道:“哥……”
“手表会坏掉……”
“不会。”梁既安按着他的腰,只看他的表情决不会想到他眼下正在做这样让人崩溃的事情,他看起来简直像是要把沈灵珺完全吞吃掉,但偏偏他又很有耐心地引导着他:“宝宝,上次录的那个视频里面你在干什么?”
沈灵珺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视频,也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他希望梁既安能够大发慈悲地提醒一下自己,可是梁既安根本不来哄他。
他终于想起些什么,挺着腰贴着表盘努力地磨了几下,又逃离似的想要往上攀,最后溃不成军般伏在床上,在梁既安的小臂上留下一道濡湿的水痕。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啵啵!
第78章
潮漉漉的脸颊混着湿热的吐息,交缠着贴在梁既安的颈侧,沈灵珺双手环着梁既安的肩膀依偎在他身上,想要借力再往上逃开一些,实在受不了似的哭着道:“我不要这样……”
湿透的睫毛蹭着梁既安的下颌,仅剩的酒意散去之后他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紧紧闭着眼生怕梁既安和自己视线相接,可是视觉受限之后其它的感官却更加敏锐,他闻到梁既安身上那股特有的温和湿润的橡木气味,是他当初送的那支香水,和他洗完澡之后清爽的皂香萦绕在一起,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
沈灵珺完全忘记反抗或是挣扎,理智的底线被人猝不及防地击溃,他懵懵然,乖得简直可怜。
“哥……”沈灵珺小声地叫他,他不知道梁既安还想做什么,下一瞬梁既安就将他一把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眼皮上那颗红红的小痣。
沈灵珺紧紧并着两条腿坐在床边,退而求其次地道:“我想睡觉,哥,我很困了。”
梁既安指腹在他睫毛处蹭了蹭,像是一个短暂的安抚,却并不应他的话,沈灵珺尤其害怕他的沉默,这种时候更甚,只好强迫自己睁开眼,试图从他的脸上分析出一点什么。
梁既安半跪在地上,终于卸下了那块腕表,沈灵珺视线跟随着移动,看到上面的湿痕时立刻又移开了目光,垂着脑袋用脚去踢梁既安的小腿。
脚踝被人抓住又分开,梁既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去摸,轻笑了一声道:“宝宝……”
沈灵珺什么也看不见,更无法求证,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他又羞又怒,眼泪还没干的脸上烧得更红,“梁既安你胡说八道!”
梁既安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跟白天那个严肃正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眼神里满是痴迷和沉醉,“刚刚弄疼了吗?”
沈灵珺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无论回答什么都会被梁既安捏住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