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 雨刚刚才停。翠草带着露珠,空气里氤氲着泥巴香气。央金初见许嘉清时,他也是穿着这件冲锋衣。央金鼻子一阵发酸,她小声问:“你来这里找人,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季言生兀的不动了,迅速转过身子,死死抓着央金。
许嘉清的手被绑在门把手上,酒和药在他身体里打架。许嘉清感觉自己熟透了,脑子也不清醒,丑态百出的在这里。
江曲给他喂完酒,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江曲把烟吐在许嘉清脸上,许嘉清被呛得直咳,呜咽着想要说话。江曲却捂住了他的嘴巴:“许嘉清,我不想听你说谎。”
许嘉清小幅度的去蹭江曲手,江曲笑了笑,许嘉清突然觉得又有希望。蹬着腿,努力摇头表达不要。
嘴唇柔软湿润,把江曲的手也沁湿了。许嘉清感觉自己要被欲望逼疯了,小鸡啄米似的吻。
江曲说:“清清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这个问题许嘉清也不知道,他的身子剧烈颤抖,手腕被绳子磨出血来,缓缓流着。
江曲顺着下巴脖颈往下摸,玩弄珠玉。许嘉清闭着眼,努力欺骗自己这都是幻觉。四周都是烟味,江曲把烟丢在地上,又踩了两脚。
远处传来细细簌簌声,许嘉清有股钝刀子磨肉,凌迟般的痛觉。控制不住流着眼泪,想把手从绳索里救出来。
脚步声再次来到眼前,江曲拍了拍他的脸。许嘉清睁开眼,江曲手里拿着一个摄影机。对着他的脸照了照,又把镜头固定在桌上。
许嘉清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江曲背对镜头,把手塞进许嘉清嘴里。江曲说:“清清,你朋友不远万里来找你,是不是该给他送个纪念品。”
红色的点一闪一闪,镜头显示正在录制。
许嘉清凝固般不动了,江曲往下摸,把袍子剥开。许嘉清恨极了江曲,他想和江曲同归于尽。可是他的手腕被束缚,许嘉清努力挣扎扭动,头顶传来骨头嘎达声。
江曲并不阻止许嘉清,他巴不得许嘉清的手废掉。江曲啃咬着许嘉清脖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后背撞着木门,发出响声。
许嘉清大腿上全是青紫淤痕,袍子被拨到一旁。他瘦极了,唯独这里有几两肉。江曲拍了一下,许嘉清兀的呆滞。
江曲把手塞进许嘉清嘴里,就着他的唾液进去。许嘉清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可江曲强迫他抬起脸:“清清这么好看,想不想当明星?”
这话讽刺极了,许嘉清夹着腿又要踢江曲。空气里一股石楠花味,许嘉清疼的受不了,把脑子都疼清醒了。
他大叫着让江曲去死,他要和季言生回家去。就算不能和季言生走,他也宁可和阿旺在一起。
江曲显然知道他死了许嘉清就会属于阿旺,掐着许嘉清下巴,威胁似的道:“你以为阿旺就是好人?许嘉清,你别忘了你是被人带来与我成婚。”
许嘉清的脑袋撞到门上,江曲一次比一次重。许嘉清流着泪,他的视线模糊不清,许嘉清感觉自己快哭瞎了。
小腹鼓起一片,江曲按着他的头,强迫许嘉清去看。撕裂般的痛觉,疼得许嘉清浑身冒冷汗。
江曲说:“许嘉清,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怀上我的孩子?”
这回不止是手,……也开始流血。江曲把许嘉清挂在那里,红白交织在一起,他们吻在一起。
许嘉清的脸色比死人还白,江曲起身把摄影机关了,这才把许嘉清放了下来。
两只手扭曲着,江曲把许嘉清抱到床上,侍官连忙带着藏医进来。
门把手上挂着绳子,地毯上全是鲜血和污浊。侍官和藏医低着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晓是如此,藏医看到许嘉清也狠狠吸了一口冷气。颤着手,想先替他把腕骨接上。
江曲坐在床旁边,把许嘉清湿透的鬓发抚到耳后面。拉萨圣庙的药效太强,许嘉清受不住,开始发高烧。
嘴里呜呜咽咽不停说着胡话,冷汗几乎把被子都沁湿了。
他的声音很小,可这里实在太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许嘉清小声说:“回家,我要回家。季言生,你是废物吗,怎么还不来带我回家。”
江曲抚摸许嘉清鬓发的手突然停住了,神侍本就有些可怜许嘉清,暗自祈祷仁波切念在他可怜的份上饶他一回。
藏医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依旧捏着许嘉清的手。江曲说:“不用管他身上的伤。”
藏医有些听不明白仁波切的意思,江曲继续道:“这都是他自找的,他应该明白代价,这样才好涨记性。”
室内一片寂静,既然不准备救治,那唤藏医来干什么?
江曲收回手,看着藏医说:“你是达那有名的妇科圣手,我听过你的大名。”
“如今叫你来,也是有一事相求。”
藏医弓着身子,颤声道:“仁波切但说无妨。”
许嘉清好似在梦里见到危机将至,扑腾着要滚下床去。江曲抓着许嘉清头发,把他按到自己腿上。许嘉清被噩梦魇住了,不停说着不要。
身上的伤骇人之至,这人不像师母,更像仁波切从外面带来的性/女又。
江曲扯过被子遮住许嘉清,这才又缓缓开口:“我想要个孩子。”
“达那孩子这么多,都是仁波切与师母的孩子。”
“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藏医顿时犯了难,刚想说可以抱养一个来,江曲就道:“我的妻子可以生子。”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藏医告了一声抱歉,上前摸了几处穴位,顿时明白一切。可藏医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师母可以生子,上师何愁没有孩子?”
问题就出在这儿,江曲笑着说:“对啊老顿珠,为什么我没有孩子?”
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侍官颤抖着想往地上跪,藏医亦是。
既然话说开了,江曲也不藏着掖着:“我听说你家中有一秘方,可以让人迅速怀孕,可治不育。”
“孩子都是佛母赐予,既然师母可以怀孕,上师又何必强求一时……”话还未说完,就因江曲的眼神止住话音。
上一任仁波切早死,江曲六岁时就当了转世灵童,八岁成为上师。久居高位,几乎是达那的皇帝,身上气势自然骇人。
江曲依旧笑着:“老顿珠,你想说什么?”
气氛骤然凝固,顿珠不敢相信,他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吓到不敢说话。就算他是仁波切,也不能对藏医怎样,自己不该怕他。
江曲的气势缓和了些,将手放在顿珠弓着的身上:“老顿珠,您应该也能看出来,我们夫妻之间感情有些摩擦。我们在山南寺里成婚,未名神为我们证婚,诵的是佛家五戒。我们年轻气盛,彼此不愿低头,自然需要一个孩子调节。”
这话是解释,也是给顿珠一个台阶。藏医自然明白,不停低头称是。
许嘉清再次昏睡过去,藏医下去熬药。外面又匆匆来了位侍官不知在江曲耳边说了些什么,江曲为许嘉清掖好被子马上起身离去。
梦中一切虚虚浮浮朦胧不清,许嘉清感觉有一双手在为自己擦汗,一边擦一边念听不懂的经。
这些经文让人昏昏欲睡,许嘉清以为是江曲,可江曲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
勉强抬起眼来,是个穿着袍子的小沙弥。许嘉清总感觉在哪见过他,却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沙弥闭着眼睛,许嘉清忍不住想,这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死了,隔这念经超度自己。
嘴唇无比干涩,许嘉清想抬手让他别念了,可双手刺骨的疼。许嘉清嘶了一声,抽了一口冷气。沙弥终于看向许嘉清,看向他乌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