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结婚了。”
“那是因为你骗我!”
江曲不说话了,许嘉清的面颊因为怒火一片潮红,胸膛上下起伏。江曲不怕许嘉清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把他压进怀里说:“对,是我骗了你。我卑鄙,下流,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既然清清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我,那就该想想你和别人私奔的后果。”
许嘉清骤然浑身发凉,江曲从车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了。随着火光一闪一闪,香烟也越来越短。烟雾氤氲中,许嘉清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死期。
黑色轿车往前飞驰,许嘉清和央金走了很远的路,可有了车,那么远的路也不过几个小时的距离。
再次回到了熟悉的达那,车开进了神宫里。江曲没有带他回熟悉的房间,而是把他拖去了圣庙。
许嘉清拼命扭动挣扎,可江曲的手就像钳子一样。许嘉清含着泪,摇着牙,抱住了一棵树就不愿动了。江曲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提着后领继续走。
圣庙和外面一点都不一样,里面不是香火味,而是脂粉味。这里是明妃住的地方,是共用明妃住的地方。
墙上绘着避火图,摆的是欢喜佛。
江曲拖着许嘉清进去,明妃只能在特定的地方走动,她们并不认识许嘉清却认识仁波切。遥遥围了一圈,讨好似的说:“仁波切,这是新来的姐妹吗?”
许嘉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发白来形容了,而是白得有些发青。他连衣服都不想要了,他只想快点出去。
江曲没有回答她们的话,而是拖着许嘉清去了圣庙最里面的房间。这里没有床,许嘉清在地上翻滚两圈,头磕在了墙上。
还没缓过劲,江曲就压在他身上。钳制住许嘉清的手举过头顶,舔着他的唇角,纠缠他的唇齿。许嘉清感觉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片浆糊,可依旧不忘他要离开圣庙出去。
江曲从唇吻到眉眼,又去贴他脖颈。湿热的触感让许嘉清浑身难受,忍不住想要逃避。手顺着衣摆往里摸去,大腿肌肤白皙细腻,一掐一道红印。
耳边都是彼此的喘息声,许嘉清的鬓发湿漉漉的沾在脸上,又被江曲抚开。
许嘉清感觉自己又逐渐喘不上气,大张着嘴想要呼吸。江曲不知从哪拿了个杯子,揽着他的腰往许嘉清嘴里喂水。许嘉清被呛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吞咽。
可他吞咽的动作没有江曲喂的快,咽不下的清水顺着唇角滑进脖颈,沁湿一片衣领。唇上亮晶晶,江曲把手探进许嘉清嘴里,用手挑逗许嘉清。
许嘉清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只知道含着江曲的手小声抽泣。眼眶一片粉红,睫毛上下抖动,小脸湿漉漉。他根本不知道这样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施虐欲。
许嘉清想求江曲,可因为江曲的手,他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发出像小动物似的声音。
颤抖着想要推拒,可毫无防备的下一秒,许嘉清猛地弓起身子。牙齿咬到了江曲,他把手从许嘉清嘴里拿了出去,警告似的打了一下许嘉清。许嘉清哭得乱七八糟,发出呜咽声。
江曲在许嘉清耳旁说:“清清怎么可以咬老公呢?”
许嘉清已经听不清江曲说话的声音,他只感觉好痛,痛得像把他从中撕裂一分为二。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只会像孩子似的哭泣。
铁盒就在旁边,可江曲根本没有打开的意思。许嘉清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拼命伸手够到小盒子,把它塞进江曲手里。
江曲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贴着许嘉清说:“清清忘了吗,今天是要罚你。”
哪怕许嘉清脑子再晕,也明白了江曲的意思。拼命缩着身子想往远处躲去,可也不过是平白给江曲增添趣味性。江曲抓着许嘉清后领,在他脖颈留下自己的印记。
许嘉清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哭着求饶。江曲根本不是好心喂许嘉清喝水,那杯水把许嘉清吊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想晕也晕不过去。
许嘉清受不住,拼命去求江曲。不停说他错了,他会好好留在达那陪江曲,他再也不会想出去。
江曲捏着许嘉清的脸,力道大得指尖发白。许嘉清的身体止不住痉挛,江曲问:“你会在这里好好生下我们的孩子吗?”
许嘉清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不知道江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许嘉清沉默了很久,他沉默了多久江曲就发了多久的疯。
空气里满是石楠花腥气,许嘉清到最后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第98章 明妃
暮色暗沉, 江曲掐着许嘉清脖颈,一字一句的说:“许嘉清,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帮你。除了我身边, 你哪都不能去,你得留在达那陪我,哪怕是死。”
许嘉清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他浑身软趴趴的, 完全喘不上气。他的脑袋撞到地上, 有水滴落在他的面颊上。许嘉清侧着脸,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江曲弯着腰,把头埋在许嘉清怀里。他似笑似哭, 把像死人一样的许嘉清拉入他怀中。江曲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 他原本以为只要把许嘉清留的够久, 总能偷得几分心走。可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许嘉清还是要走。他留不住雪域里的风,这份爱让江曲绝望。
江曲把许嘉清禁锢在他怀中,他的力气太大了,甚至可以听见骨头在嘎吱作响。江曲甚至在想, 杀了许嘉清吧, 杀了眼前这个人吧, 只要没有他,他依旧是达那高高在上的活佛。
他再也不会得焦虑不安日夜思念的病,是许嘉清把他拖入深渊的。这一切全都怪他,怪我爱他他却不爱我。江曲从来都不擅长期待,因为从小到大,他所期待的事全都会一件一件落空。可唯独这件事,江曲在佛母像前求了又求。
许嘉清紧闭着双眼, 他的身体仍旧止不住痉挛。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微张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下巴磕在江曲肩上,浑身都是冷汗。
江曲又把他从怀里拖出来,摇晃着他的肩膀问:“许嘉清,你到底爱央金什么?你是爱她的性别,还是爱那张脸?”
许嘉清回答不出来,江曲抓着他继续问:“为什么我不行,到底为什么你不爱我?”
夜色深了,江曲举着烛台,他要带许嘉清一起走。他拉着许嘉清的胳膊往前拖,他要和许嘉清殉情,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了。
许嘉清的脑子混沌不清,被江曲拉扯着拖来拖去。肌肤太滑,他被摔在地上。脑袋好不容易有了几分意识,捂着痛处要抬头。可头还未完全抬起来,江曲手上的烛台就摔落在地上。
火焰迅速烧着了整片地毯,许嘉清披着袍子,不逃也不跑,眯眼去看眼前人。他的眼睛又酸又疼,浓烟熏得他眼泪止不住流。许嘉清只能依稀看清轮廓,他缓缓往前爬,抱着江曲的腿说:“我不是叫你走么,你怎么又来了。”
四周烈火熊熊,寂静如死。许嘉清勉强哭笑着说:“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了你。”
许嘉清的话里没有名字,江曲蹲下身子,垂着眉眼。许嘉清刚颤抖着手把他揽进怀里,就彻底昏死过去。
浓烟散了出去,楼下的明妃端着盆子来灭火。江曲当这句对不起是在和自己说,环顾一圈周围,抱着许嘉清换了一个房间。
次仁进来时,仁波切正坐在床边。他双手合一跪下,眉眼淡漠的神官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次仁答:“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