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所有人包括许嘉清自己都明白他绝对跑不出去,这一切不过是无用功。江曲站在楼上,冷声道:“许嘉清,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许嘉清已经跑到客厅中央了,正好撞到那个倒霉下人身上。哪怕知道这里不是达那,这里也根本没有圣庙,许嘉清依旧控制不住浑身哆嗦。
腿软得站不住,江曲下楼抓着许嘉清的后领往回拖。许嘉清死死盯着那个下人,江曲注意到了许嘉清的眼神,刚要顺着许嘉清的眸子往后看,就兀的被他抱住了。
江曲摸了摸许嘉清的头,抱小孩似的将他抱起。许嘉清把脸埋在江曲脖颈深处,泪直往下流。上楼的时候小娃娃挡在楼梯口,他看着江曲说:“父亲,今天能不能让阿爸陪我。”
许嘉清挣扎着要去看许言蹊,但江曲又把他的脑袋按回去了。江曲的胸口撞得许嘉清头疼,江曲连眼神都不愿给这个娃娃,只说了一句让开。
许言蹊不想让,但他也怕江曲。揪着许嘉清衣摆的一角不停说:“父亲,今天让阿爸陪陪我吧,让阿爸陪陪我吧。”
孩童带着哭腔的话语,说得许嘉清心软。小娃娃走路不看路,在地毯上摔了一跤,哇的一声彻底哭了。
许嘉清把江曲胸口的衣服攥的很紧,江曲低头问:“怎么,心软了?”
小娃娃好似听到了这句话,一时哭得更大声。
许嘉清没有回答,江曲单手解着许嘉清衣服上的扣子说:“我想也是,如果你会心软,当初就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达那。”
随着再次滚上床,许嘉清抓着床单就要往前爬。但是却被江曲拽着脚踝拖回来了。江曲把许嘉清的头往下按,许嘉清闻着石楠花味,恶心极了。……拍在脸上,江曲垂着眼说:“清清,亲亲它。”
许嘉清侧着脸躲开,江曲也没为难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江曲没有挖玫瑰味的香膏,……时许嘉清疼得冷汗直往下流,哆嗦着求江曲放过他。
许嘉清抓着枕头,眸子一片湿红。脸上的泪被江曲一点一点吻下,可是越流越多。江曲的手在许嘉清嘴里搅动着,不在意似的问:“清清,你是水做的吗?”
嘴里衔着手指,许嘉清含含糊糊说不出话来。江曲又去碾许嘉清的唇,用涎水把他的唇涂得亮晶晶的。
许嘉清疼得不行,胡乱伸手去抓江曲后背。连睫毛都被沁湿一片,江曲的唇舌粘腻的滑过他的脖颈耳后,一吻许嘉清就一哆嗦。
他实在撑不住了,眼睛兔子似的红,含着泪说:“江曲,不要了,你放过我,放过我。”
江曲反问:“清清,你爱不爱我?”
许嘉清并不回答这句话,而是继续一味哀求。江曲又衔着他胸口的肉开始磨,许嘉清只能抱着他的头说:“我爱你,我爱你。”
可江曲又说:“三个人里你最爱谁?”
三个都是畜生,许嘉清一个都不喜欢。可架不住江曲疯狂折腾,许嘉清只能说:“最爱你,我最爱你。”
后面江曲好像又问了几个问题,许嘉清的脑子浆糊似的。凭着本能,江曲说什么他都应。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被子上铺满了小衣服。许嘉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江曲吻着他的眼睛说:“清清昨天不是答应了吗,我们回达那,然后再生一个娃娃。”
小衣服蓝的粉的摆了一堆,许嘉清耳鸣的厉害,连带着人也烦躁起来:“江曲,这样有意义吗?”
江曲用力蹭着他的脸说:“有意义。”
“可是江曲,我已经不能生孩子了。”
“你可以。”
许嘉清听了这个回答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江曲,难道你还要给我打针吗?”
江曲沉默了,许嘉清又说:“这招林听淮已经试过了,没有用。江曲,我已经不能生孩子了。”
风拍在窗子上,把窗子拍的很响。江曲的手还在许嘉清下巴上,他的力气很大。许嘉清努力想把话说完,忍着痛继续道:“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小孩,你对……言蹊也不好。江曲,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些呢?”
江曲所执着的从来都不是孩子,他见过太多用孩子捆住母亲的人,迫不及待想要效仿,争个名分。既然生一个没用,那就生两个。母亲总会因为孩子心软,虽然江曲根本没有把握。
外面有人在敲门,送饭的人来了。许言蹊跟在送饭的人旁边,就等开门的一瞬趁机溜进来。
江曲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许嘉清,你不要逼我。”
“我从来没有什么是可以逼你的。”
以为说了这话,又会被江曲折腾。结果反倒是江曲甩袖出去了,许嘉清坐在床上有些意外。许言蹊迫不及待的爬到床上来,嫌弃的把娃娃衣丢在地上,环着许嘉清的脖颈说:“阿爸只能有我一个小孩。”
但许嘉清的注意完全不在许言蹊身上,乌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送饭的人不放。
第114章 春和景明
许言蹊嗅着阿爸身上好闻的味道, 用力箍着他,想要把自己往阿爸怀里塞。许嘉清摸了摸许言蹊的头发,许言蹊一愣, 然后更加用力的往怀里蹭。
许嘉清只穿了一件睡袍,脖颈胸膛全是斑驳的青紫淤痕,许言蹊看见了很心疼。轻轻吻了吻,然后说:“父亲对阿爸一点也不好, 等我长大了, 我要保护阿爸。”
暖气薰得人浑身燥热,许嘉清把许言蹊从怀里抓出来,第一次用正眼仔细端详了他。虽然长着一张和江曲一模一样的脸, 但骨骼走向却和许嘉清一样。乍一看, 就像江曲附在了许嘉清身上。
这个认知让许嘉清有些恶心, 又把许言蹊往外推了推。小孩的心思最为敏感,睁着眸子,表情很受伤。
许嘉清问:“你来找我,江曲知道吗?”
许言蹊不说话。
许嘉清又问:“我不在,江曲对你好吗?”
许言蹊怯怯的往前移了移, 见许嘉清没有推开他。便又小心翼翼的环着许嘉清的腰问:“阿爸是在关心我吗?”
许嘉清转过脸, 小娃娃说:“阿妈说我小时候是跟着阿佳长大的, 父亲疯魔似的求神拜佛,甚至从古籍里翻出了禁术。”
说到禁术,许嘉清拧了拧眉头,却被许言蹊伸手抚平了:“但这些都是假的,那些古籍我也看过,都快化成灰了。阿妈说父亲是要找一个目标,好支撑着活。父亲日日呆在佛塔中, 都是阿旺堪布管理事务,再后来我就被阿妈带走了。”
许嘉清又想问央金,许言蹊把怀里的项链扯出来说:“这真的是阿妈给我的,她说不管怎么样,自己的阿爸还是得认得。”
许言蹊抬着圆溜溜的眸子说:“阿爸,阿妈当年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
许言蹊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许嘉清提下了床:“你该走了。”
许言蹊不愿意走,许嘉清看了他半晌,撩开头发伏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好闻的香气袅绕在鼻尖,许嘉清的发丝蹭的许言蹊很痒。也不知是不是地暖太热,许言蹊唰的一下脸就红了。用手捂住额头,晕乎乎的走了。
随着房门紧闭,许嘉清终于再次看向了这个端着托盘的人。
不知为什么许嘉清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很涩。好一会以后他才说:“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