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16)

2025-12-28

  陆宴景说,他是随母姓,母亲家非常有钱,可母亲却看上了位穷小子。

  这是个狗血又恶俗的故事,用一句话概括便是:贤妻扶我凌云志,我赠贤妻私生子。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索命厉鬼。

  苍白的脸,充满血丝的眼。兴奋至极。

  “所以我母亲疯了,把那个女人楼上推了下去,一尸两命。”

  “拿刀去砍父亲,把他吓得此生无法再生育。外公疏通关系,给母亲开了精神病证明,关在家里。”

  “家里没有人,所以母亲只能折磨我。”

  “拿针扎我,不给我饭吃,把我捆起来挂在房梁上三天三夜,几乎把我折磨死。”

  又是一个急转弯,几乎半个车身都甩到了外边。

  许嘉清甚至还有心思想,豪车就是不一样,要是别的车,他们估计现在就在海里。

  陆宴景去抓许嘉清头发,笑得温柔极了:“我多希望她只是折磨我啊,可是她脑子清醒的时候又对我太好。抱着我说话,和我道歉。说她只是病了,她会好好吃药,求我不要怕她。”

  “我只是个孩子,母亲喜怒无常,我怎么会不害怕。”

  “于是她病得更加重了,可我八岁生日时,她一整天都很正常,拉着我去海边吹风。”

  “那天的风浪很大,只有她独自撑着一只小船。来到海中央,船几乎要被浪打翻。”

  “我知道她要带我一起去死,我不怕,我把这条命还给她。”

  讲到这,陆宴景突然停了车,拉着许嘉清的胳膊下车去看海浪。

  夜晚的海一片漆黑,就像一张大嘴要把人吞噬。

  陆宴景的手就像钳子,抓得许嘉清疼极了。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浪把船打翻,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许嘉清不敢说话。

  陆宴景说:“她救了我。”

  “她根本不会游泳,她用尽浑身力气举着我,自己几乎要溺死。如果不是刚好有一只渔船要回港,我们真的会一起死。”

  许嘉清无言,可陆宴景却愈发激动了起来。

  “回家以后她又恢复了正常,我以为她好了,我真的以为她好了!”

  抓着许嘉清双臂,滑跪在地上:“直到有一天我说我饿了,她给了我钱,让我自己出去吃饭,顺便给她买一份。”

  “当我提着打包好的饭回家时,看到了她落在地上的尸体。”

  “许嘉清,你知道跳楼的人是什么样吗?”

  “脑浆流了一地,身体扭曲,甚至可以看到内脏和肠子。搬都搬不起来,要用铲子铲。”

  “那时外公在海外,只有我在深港。我得看着他们把母亲铲起,把这滩东西送到火葬场。”

  陆宴景浑身颤抖,死死抓着许嘉清胳膊。

  他没有说话,任何安慰人的话,此时都太轻了。

  许嘉清与他面对面跪下,就像夫妻对拜。

  他伸手去揽陆宴景脑袋,把他抱在怀里。

  什么话都没讲,又好像什么话都讲了。

  陆宴景在心里嘲笑他,明明自己都怕得不行,跪在地上浑身都在打颤,居然还能分出心思安慰他。

  苍兰花香混杂着温热的体温,许嘉清抱着陆宴景,去拍他肩膀。

  他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应当向前。”

  “大海滔滔,山高路远,我们不要拘泥于过往。”

  陆宴景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抬起头,母亲一如既往穿着白裙,坐在高高的山岗上。

  不再面目可憎,而是浅笑看着他。

  风吹起母亲的长发,她说:“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这才是母亲真正的模样,陆宴景死死盯着前方,抱着许嘉清,眼神戒备。

  她好似想解释什么,最后又随风消散了。

  许嘉清感受到陆宴景一直看着什么,也想扭过头,却被陆宴景掰了回去。

  死死勒着他的腰,不知何时变成了他抱着许嘉清。

  陆宴景把他困在自己怀里,好似要融为一体。

  许嘉清有些痛,试探性想要分开。

  陆宴景把下巴磕在他的头上,轻声道:“许嘉清,你让我抱一下,就一下好吗。”

  许嘉清感觉有雨滴落在自己头上,可是天空没有落雨。

  一时不再挣扎,任由陆宴景环着他。

  高大的身子剧烈颤抖,真正悲憾是没有声音的。

  世界一片寂静,只有陆宴景的抽泣。泪水把许嘉清的衣服沁湿逐渐变得透明,可以透出漂亮的肌肤。

  海风呼啸,浪花拍打山崖。

  他们双双跪在山崖边,头上是群星闪耀。

  陆宴景想,他们像不像逃婚的眷侣。他要和许嘉清永远在一起,不仅这辈子,包括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

  哪怕作恶多端跌入畜生道,他也要当许嘉清怀里的狗。

  有健壮的身躯和锋利的牙,他依旧可以保护他。

  一天之内游走生死,许嘉清不知何时睡着了。

  陆宴景垂眸小心去吻他,他是许嘉清的狗,许嘉清也会是独属于他的母/dog。

  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低眉顺目。

  “清清,我只要你。”

  摩挲着许嘉清的腰,去舔他雪白的肌。

  最后轻轻啃咬两下小巧的喉结,便抱他回车里。

  这一路开得稳极,每过一个红绿灯,陆宴景都要去抚他脸颊。

  回到家里,陆宴景把他送回自己房间。

  从他口袋掏出手机,用许嘉清的手解锁了。

  坐在床边,从历史浏览翻到电话号码,又去看他与别人都说了些什么话。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和乱七八糟的人说乱七八糟的话,陆宴景满意极了。

  最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往许嘉清手机上传输了什么软件。悄悄藏在暗处,又把记录都删了。

  把手机放在许嘉清枕头下,撩开他头发,去舔他殷红的唇。

  “清清好乖啊,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听话。”

  “我知道不是清清的错,都是他们勾引你。可就算这样我也会吃醋,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摄像头在房间里注视着罪恶,一言不发。

  看着陆宴景从舔,变成了拥吻。

  许嘉清喘不上气,脸都红了。

  咽不下的涎水往下流,流到枕头上,亮晶晶的。

  陆宴景笑他:“清清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还会流口水。”

  无人应答,陆宴景把手伸到下面,去抚慰他。

  他的喘息逐渐变重,发出无意识的呜咽,伸出手想拒绝,却只抓到虚无。

  许嘉清感觉又回到了过往,下意识便想逃避,想继续沉睡梦里。

  不清醒便不用面对,他像藏进茧里的白蚕。

  可是他抗拒不了身体变化,下一秒脑袋便炸开烟花。

  陆宴景把手上东西舔干净,便又要去吻他。

  许嘉清扭头去躲,把陆宴景逗笑。

  心情极好的与许嘉清十指交扣,一起挤在小小的床榻上。

  陆宴景笑他:“这不是你的东西吗,哪里有人连自己都嫌弃。”

  “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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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表白

  不知为何一觉睡到中午,季言生给他打电话。

  许嘉清的脑子依旧有些发晕,下了床,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双腿打颤,仿佛还在盘山大道上。

  腰间还有未消的红色指印,后背一片青紫。

  撑着墙站起,电话里的季言生奇怪极了。说话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嘉清有些不耐烦,闭着眼往脸上拍水,疲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再不说我可要挂了。”

  “别啊。”季言生这才道:“嘉清,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出来吃个饭吧。”

  开了扬声器,许嘉清把手机放在台面上,一边挤牙膏一边道:“我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