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淮小鸟依人的靠在许嘉清肩上,满脸甜蜜。
别的人手上都提着东西,只有他们什么都没买。
许嘉清想给林听怀买束花,可他身上没有钱。这时许嘉清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小白脸。
还没来得及生出感慨,林听淮就发觉许嘉清一直盯着花看。以为是他想要,飞奔过去买了一束,献宝似的递给许嘉清。
美女富婆配贫穷小白脸,好一副生动的画面。
许嘉清感觉到周围奇怪的目光,拉起林听淮的手,逃似的飞快往前奔。
卖花的是无良商家,花枝看着长,实际全是用牙签固定的。他们一路跑,花就一路往下掉。
许嘉清没想到第一次谈恋爱居然会变成这样,反倒是林听淮觉得这个画面浪漫极了,紧紧跟在许嘉清身后笑。
来到湖边,湖面一片冰。花已经掉没了,只留下了包花的纸。无数人在湖上玩,嘈杂喧闹。
许嘉清叹了口气,靠在树上问林听淮:“约会第一天,这样是不是很失败?”
“没有啊。”
林听淮把手上的纸丢进垃圾桶,“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嘉清哥,你还疼……”
话还未说完,许嘉清就红着脸捂住了他的唇:“别在外面说这个。”
林听淮只是笑,拉着许嘉清坐在长椅上,把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暖。
旁边有卖烧烤的,炭火带着温,风一吹,就和暖气似的飘。
林听淮靠在许嘉清肩上,收起过长的腿,把自己缩的小小的:“嘉清哥,这样难道不好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坐着了,而且有你在旁边。”
风吹动树枝飒飒,无数小孩在冰上玩,林听淮的眸子一路追随。
从口袋掏出手,指向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娃娃:“嘉清哥喜欢孩子吗?”
这个动作极不礼貌,许嘉清怕被误会,连忙把他的手拉下来。
“我不喜欢。”
林听淮蹙起眉,又往许嘉清的怀里缩:“可是嘉清哥,他们说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不稳定的。稳定的婚姻,一定要有孩子。”
这话说的,许嘉清一时不知如何往下接。
只得扶了扶额道:“谁和你讲的这些歪门邪道。”
没有人和他讲,这是林听淮自己悟出来的。但他要找一个垫背,毫不犹豫道:“豆包。”
天已经黑了,连路都逐渐看不清。许嘉清站起身子,拉着林听淮离开:“别什么话都听,如果要孩子,我们俩谁生?”
林听淮掰着手指头,还没理论个所以然出来,许嘉清就图穷匕见,把他带到小推车前。
红艳艳的辣椒粉,滋滋冒油的串,香得十里八乡都闻得见。许嘉清一边踢雪一边道:“林听淮,烧烤要不要来一串?”
林听淮当然不吃,更不给会许嘉清吃。拉着他的手,硬生生把他从烧烤摊前拖开:“嘉清哥,我订好位置了。你要多留点肚子,晚餐你一定喜欢。”
比起健康餐,许嘉清更爱垃圾食品。
但不是自己掏钱,不付钱的人没有发言权,只得一路跟着走。
来到园林餐厅,有人在楼上弹琴。中间是湖,掀起一片波澜。
林听淮蹲在炭火边,冒着星星眼说要给许嘉清烤栗子。许嘉清懒得等,刚好出去逛一圈。
丢下小狗一样的林听淮,许嘉清一路走,一路去看梅花开。
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外面虽然冷,但湖中的水却没结冰,甚至还有残荷开败。
口袋里有林听淮的烟,许嘉清掏出一根点燃,望着湖面发呆。
烟雾朦胧中,许嘉清竟恍惚在楼上看见了黑影,手敲着阑干,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后退一步,黑影敲得更快了。
许嘉清跑了起来,他要去找林听淮。
可这里太大了,他迷路了。奔跑中,竟撞在了一人身上。
连带着枝上红梅,落下花瓣乱飞。
韩瑾行看着他,许嘉清被撞得头晕,扶着树缓了好一会,才开始道歉。
红艳艳的唇,一开一合。韩瑾行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他的注意全在舌尖。
许嘉清方才站在湖边,身上沾满了梅香。韩瑾行往前走了一步,捏着许嘉清的下巴,去看他的脸。
因为跑步有些薄红,鸦羽似的睫毛,在风中颤抖。
眉头蹙起,许嘉清捏着他的臂,让他放开。
周瑾行没有放,而是反问道:“你是谁送过来的?”
简直无理取闹,许嘉清艰难说道:“我不是谁送来的,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我很抱歉,但也仅此而已。”
周瑾行看见了他后颈的红痕,松开了他的下巴,半扯下衣领:“你不是小鸭子吗,那这是什么?”
“欲拒还迎这套早就过时了,派你来的人怎么想的,不知道我有洁癖吗?”
许嘉清的下巴印上了红手印,周瑾行想,他怎么和宝贝似的,这么娇气。
这人是个水泥脑子,许嘉清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有理说不清。好在这时,林听淮过来了。
看都没看是谁,捏着周瑾行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扭。刚伸腿还没来得及踹,就看见了来人的脸:“周瑾行?”
“林听淮。”
林听淮皱着眉,看不懂眼里情绪。他松开手道:“你怎么在这里?”
“馆子还是我介绍的,怎么只许你吃,不许我来?”
林听淮没有搭理这句话,而是回身去看许嘉清的下巴。领口被扯松了,漏出春光一片。
林听淮脱下外套盖在许嘉清身上,周瑾行将一切收入眼底,笑道:“怎么,不打算介绍一下?”
“周瑾行我警告你,别在不该找存在感的地方找存在感。”
嘴上说着话,又准备上脚踹。
许嘉清连忙拉出他,林听淮没有忘记许嘉清的衣领还在漏风,拽着许嘉清的胳膊,直接一个扭头走了。
刚进室内,就瞬间变了一副脸。
脑袋靠在许嘉清肩上,委屈道:“嘉清哥不陪我,怎么一个转身和他在一起了?”
许嘉清也很无奈,自动忽略了林听淮话里颠倒黑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林听淮拉着许嘉清的手,姑娘似的放在心口:“黑影真讨厌,这药一点用也没有。”
“嘉清哥,等回家以后我把医生叫过来,给你换副药开。”
许嘉清也觉得这药其实作用不大,之前没说是怕添麻烦,如今林听淮自己说出来,许嘉清当然双手赞成。
吃过饭,林听淮用外套死死将许嘉清包裹,又在脖子上缠了一圈接一圈围巾,防止领口灌风。
这时许嘉清才想起来那个莫名奇妙的人,小声问道:“那个人是谁?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谁知话刚出口,林听淮就一口拒绝。
“谁和他熟啊,嘉清哥,我的心里只有你。”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听淮皱着眉把许嘉清按在车里,一边关门一边道:“只是一个圈子里玩的人,其他人都出国去了,只有我和他还留在国内。关系不算近,但也确实相对联系得多一些。”
车还未启动,林听淮把脑袋埋在许嘉清怀里:“嘉清哥,别想他了,你看看我,你多看看我。”
“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哪里不一样?”
许嘉清是铁直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