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带崽被大佬盯上后(19)

2025-12-31

  但很快就碰到了难题。

  就算有镜子,他也看不到后颈的伤痕,更不要说涂药了。

  站在一边的商聿适时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祝文君歉意道:“麻烦你了。”

  商聿接过他手里的棉签,往前一步,视线克制地扫过。

  为了方便他动作,祝文君微微侧身过去,低下了头,树枝似的鹿角下压,露出自己雪白脆弱的漂亮后颈。

  是短暂交付信任、毫无防备的姿态。

  商聿垂下眼眸,几缕额发垂落,遮掩了眸底涌动的阴翳,手上的动作却是轻而慢的,用棉签将乳白的药膏涂上祝文君的伤痕,专注细致。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只余两人的轻微呼吸声。

  清凉的药膏逐渐浸润肌肤,缓解一丝疼意。

  祝文君却只觉得不自在。

  靠得太近,隔着一小段距离,也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气息,他只需往后退一步,就会不偏不倚,撞进商聿的怀抱里。

  面前的镜面倒映出两人的亲昵姿态,提醒着此刻的处境。

  商聿比他高出一大截,肩膀也宽,高大的身形仿佛从后面将他整个包裹,衬衫和西装本该是是绅士的代言词,但两人的体型差太过悬殊,几乎来自生物本能的,祝文君忍不住感到阵阵头皮发麻的危险威胁感。

  祝文君竭力忽视着那份不自在,垂落目光,安静地忍耐着涂药的结束。

  “好了。”

  商聿退开一步,又轻声问:“还疼吗?”

  祝文君转过身,尽量自然地道谢:“不疼了,谢谢。”

  “不客气。”商聿道,“不过我有一个国际视频会议,等会儿需要先离开,我让保镖等你下班,司机送你回去。”

  他心里一惊,正想开口拒绝,商聿却仿佛预判了他要说什么,先一步道:“你下班的时间很晚,有司机接送可以早一点回去,你也可以多睡一会儿。”

  祝文君赶紧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真的要自己回去吗?”

  商聿注视着他,眸光涌动:“我上次来的时候,有一位顾客带着几个朋友,等在酒吧的后巷准备堵你下班。保镖从他的手机看到了聊天记录,他们打算给你下药。”

  祝文君愣了下:“……下药?”

  “是。”

  商聿没具体说是什么药,只凝重道:“他的手机里还存了一百多个偷拍的视频,男性、女性都有,用来威胁对方药效清醒后不准报警。”

  祝文君震惊地瞪大了眼。

  “那是上一次我在夜航星见你的事。”

  商聿往前一步,投来更深重的压迫感:“今天我来找你,就又碰上了另一个顾客纠缠你,虽然让保镖赶走了人,但如果又像上次那样出现蓄意报复的事,我不在的话,该怎么办?”

  祝文君仰着脸,努力解释:“这、这是少数的情况。况且方先生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上一位打算给你下药的顾客,在家里的金融公司任职高管,警察带走他的时候,他的同事们也猜不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商聿那双蓝灰色眼眸澄澈似湖水,诚恳地注视着他:“文君,我不想你遇到危险,我需要让保镖看着你、保护你、送你回去。你很重要,不要让啾啾,也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祝文君简直无所适从,理智上觉得商聿说的是对的,内心更深处却隐隐传来反对的声音。

  颈侧涂上的药膏传来阵阵凉意,提醒着面前的人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帮助。

  ——埃德森只是出于好意。

  祝文君的手指微蜷,咬着唇,最后,慢慢地点了下头:“……好。”

  商聿的脸上露出笑容,伸出手,很轻地摸了下祝文君的鹿角,喟叹似的,低声夸:“很乖的小鹿宝宝。”

 

 

第14章 学费

  祝文君回了吧台。

  寸头同事在和熟客笑嘻嘻地聊天吹水,转头看见了祝文君颈上的红痕,大吃一惊:“文君,你脖子没事吧?”

  祝文君下意识想伸手触碰,又半路止住了动作,道:“被项圈勒到了,没事。”

  他说没事,寸头同事也就不再多问:“哦哦好。”

  祝文君按着工作要求先去洗手,长睫垂落,有几分心不在焉。

  满脑子想的,全是刚才在卫生间里商聿对他的称呼。

  偏生商聿对他的窘迫全然不理解,认认真真地解释,他的年纪和伊戈尔差不多大,当然是家里的宝宝,这样的称呼没有一点问题。

  甚至还给他看了自己手机上的备注。

  ——【文君宝宝】

  光是想一想,祝文君羞耻得头都抬不起来,薄薄的红晕从雪色的脸颊攀沿到耳根,烧灼得厉害。

  自从他开始独自抚养啾啾,所有人都会忽视他的年纪,默认他是一位成熟、稳重,能独立承担并解决所有事情的父亲,再也没有人用对待小朋友似的词汇描述他。

  但埃德森不一样。

  埃德森知道他和啾啾真正的血缘关系,把他和啾啾都划进了需要照顾和看管的范畴,所以执意要留下保镖保护。

  祝文君的耳尖阵阵发烫,要不是工作有要求,都想用碰过凉水的手指捏捏自己的耳垂,手动降温。

  母亲和姐姐还在的时候,也是叫他文君,从没用过宝宝这么亲昵的称呼。

  大概是……接受的文化不同的缘故。

  祝文君努力地将商聿留下的存在感驱逐出脑海。

  乐队表演接近末尾,酒吧陆陆续续开始散场,也有客人打算坐下来喝最后一杯。

  熟客刚坐下来,眼尖地发现祝文君戴的项圈不见了,惊讶问:“文君你把项圈摘啦?”

  祝文君点了下头,动作又倏忽一顿,想起件事。

  他摘了项圈,好像忘放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了。

  因为要涂药,他随手把项圈放在了台面,商聿对他的称呼又步步紧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实在说不过,以工作为理由,羞耻得匆匆离开,竟然忘了把项圈给带走。

  但吧台接连跳出了几个订单,祝文君打消了念头,不再多想,先去给客人调酒。

  到了凌晨一点,吧台关闭了下单的后台,但前厅的营业时间到凌晨两点结束,有一个小时留给最后的客人们慢慢散场,侍应生也会比调酒师迟一个小时下班。

  祝文君让寸头同事不用等自己,转而去了趟卫生间。

  台面上空空如也,不见项圈的影子。

  祝文君虽然猜到了,依旧忍不住轻轻叹口气。

  酒吧人来人往的,被喝醉的客人顺手拿走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找领班说了项圈不小心掉了的事。

  领班半点不介意,手一招:“丢了就丢了,属于正常损耗,没事,那些被捏秃的兔尾巴也不可能用第二次,都是要报损的。”

  领班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带着点担心问:“我看商先生来了,赶紧报告给了老板,不过老板也被打发走了——商先生没为难你吧?”

  祝文君心里一暖:“没有,我们就聊了聊。”

  “那就好。”领班放下心来,“你要是担心商先生又来找你,可以调个班,或者请几天假避一避。”

  祝文君想了想:“我记得我下周一是固定休假,就先不请假了。”

  领班点头:“行,有需要随时给我说。”

  祝文君认真道:“好,谢谢珊珊姐。”

  他收拾东西下班,刚出后巷,就有一辆眼熟的车辆穿过漆黑的夜色,悄无声息停在了眼前。

  一位保镖从副驾下了车,给祝文君开后车门,道:“祝先生,请。”

  祝文君依言上了车。

  夜色浓重深寒,窗边泛着白雾,前排的司机和保镖都似受过专业训练,全程沉默不语,把祝文君送到了楼下。

  祝文君和他们道过谢,下车上了楼,回到家里,照例先去看啾啾有没有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