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土行士一出地面,便被人当胸重击一掌,随即嘴也不张,如同腹语一样,机械的呼喊道:“所有人到圣王鼎下方后,都不见了,我追了一截,并没有觉得有异,可我后退几步,打算回报,却发现我的双臂没有了,天灵盖也没有了。没有征兆,没有任何征兆。”说完之后,仍是一副死状,好像说这些话,并不是经过头脑思考,而是胸腹内自动发声。
这是土家的一门绝学,叫土吞音,把临死前要说的话憋在体内,只要救出以后,死亡在半个时辰之内,都可以用土家的特殊手法,让这些话重新说出。
药王爷、林婉等木家医术高明之人,上前一看,都是吃惊。
林婉花容失色道:“伤口边缘,异常齐整,没有一点血肉粘连,各处平均,如果是刀伤,不该连力道方向也看不出来。”
药王爷检视一番伤口,颤声说道:“这不是利器所伤,更像是极强的酸腐之水将肌体瞬间融化所致,可又不尽然,我活了这些年纪,从未见过这样的伤势,倒是难住我了!”
水王流川哼道:“你们刚才没有听见吗?此人刚刚说,他往前走没有觉得异常,往后退却突然发现没有了双臂和头壳!刚才火家尊景齐一鞭打进去,不也是如此!依我看,这个圣王鼎周围,布有一道看不见的界限,可进,但不可退!若中途后退,已经进入此界的东西,无论金铁肉身,必被切断!哼哼,罗刹阵不过是这种玩意!还敢说不可盗?”
水王流川说完,得意不已,转身命道:“水信子,你笔直进入,拿起圣王鼎,再将鼎丢出来,大功一件!”
水信子还是一副奉天张四爷刘管家的相貌,只是所穿衣裳不同,听水王流川吩咐后,恭敬说道:“水王大人,请问是赐我死在阵中吗?”
“不错,水信子,你莫怪我无情,是你屡次违反水家家法,本该早死。而你今日就算不死,破阵后你也不能活,你此去,算你是将功赎罪。”水王流川冷冰冰的说道。
“我明白了!深感荣耀,谢水王大人!”水信子笑了一笑,欣然上前一步,脚上发力,向着圣王鼎疾奔而去。
水信子好快的动作,五六步便跳到圣王鼎面前,双手一抓,将圣王鼎从石台上拔起,向水王流川掷来。
水王流川伸手必要去接,可是明明看到圣王鼎飞在空中,伸手挥过去,却一把抓了个空,哪有什么圣王鼎!
水王流川闷哼一声,再抬眼看,圣王鼎还是好端端的摆着,只是水信子已经无影无踪。
水王流川厉声道:“怎么回事!”
水王流川四下一看,众人皆是错愕,但好像并不是因为水王流川刚才有失态的举动。
火小邪问道:“水王大人,你刚才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这!”水王流川说道,“水信子呢?”
火小邪慢悠悠的说道:“他疾奔进入阵中,还没有碰到圣王鼎,便消失了。水王大人,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
水王流川心头一凛,暗念道:“此阵果然有识人心魄之能,我刚才执念所想,竟让此阵把我的想法幻化成真了。”水王流川转念又想,突然涌出一股寒意,笼罩全身,“不好!我可能从刚才起,一直就是幻觉!”
刚想到此处,一柄利刃当胸刺来,水王流川之能都避无可避,只好用双手猛击,将刀身止住,手上被割的鲜血直流。
就见一个和水王流川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持刀向水王流川狞笑。
水王流川大叫道:“三弟!”
“是我,你是怕了吗?”另一个流川笑道。
水王流川怒道:“你是自作情虐,怪不得我!我怕你什么!”说着身子猛退,避开刀锋。
两个流川顷刻间战成一团。
火小邪等人,听林婉、药王爷说完土家死者的伤势,正在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却见到水王流川一个人手舞足蹈,跳将出来,对着空气大战不止,看表情和动作,似乎是遇见了极为厉害的敌人,忙着四处奔走交战,已是拼尽全力。
水家人见水王流川如此失常,但无一人敢上前制止,只是避开。
火小邪心头也是突然一片烦躁,激的有些坐立难安,心头一个激灵,不详之感层层叠叠的腾起,大喝道:“所有人退出此地!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管!”
可是火小邪大喝之下,却没有一个人动,不少人的目光,竟似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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