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问并不立即答话,而是与伊润广义久久对视,半晌之后,田问才沉声道:“好!就依你!”
伊润广义爽朗的大笑起来,说道:“英雄识英雄!很是过瘾啊!”说着手指一抬,呈半月形布阵的众多忍者,迅速的收回到伊润广义身后,继续呈扇形布局,静立不动。伊润广义哼了声,转身便走,忍者军团如影随形,阵法丝毫不乱,随着伊润广义走到远处,也不散开,似乎在就地休整等待。
田问将手中双刀一收,转头对众人道:“不打了!”
众人不敢放松警惕,水媚儿问道:“田问,你信的过这个日本人?”
田问既不点头又不摇头,说道:“先战为玉碎!”
水媚儿接着道:“后战为瓦全?”
田问说道:“是!”
火小邪脑子一转,顿时明白过来,呵呵一笑,轻声道:“我明白了,田问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目的是把鼎那个掉,而不是带走。日本人一定想不到,鼎一出来,我们就——咔嚓!咔嚓完了,还比什么()比,各自逃走,回家吃饭!”火小邪所说的“那个掉”、“咔嚓”即是说田问要毁鼎,这也是田问此行的最终目的。
田问看了眼火小邪,说道:“是。”
火小邪挤了挤眼睛,说道:“田问啊,别看你闷,想坏招的时候,比谁都坏。也难怪,你还是个贼啊,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林婉插话道:“田问,那个叫伊润广义的日本人,口中念出的口诀是什么?好像对你有很大作用。”
田问答道:“是土祭句!”
水媚儿惊道:“土祭句不是土家祭奠祖先才用的吗?我听过土祭句,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故非同一般。”田问说着,指了指脚下,慢慢的低声道,“亦是升宫诀。”
除了乔大、乔二这两个棒槌以外,火小邪、潘子、水媚儿、林婉都明白过来,田问之所以听伊润广义念出此句后,决定和伊润广义合作,乃是这四句莫名其妙的句子,很可能就是将五行至尊圣王鼎从地下升出的秘要!
水媚儿问道:“这个自称中国人的伊润广义怎么会知道这个?难道土家有人是内奸?早就私通了日本人?”
田问皱眉道:“无人敢……”但田问沉吟片刻,又道:“除非是我爹。”
水媚儿、林婉异口同声道:“土王?” 田问沉吟一声,并不做肯定,而是说道:“你们静候!”说着头也不回的跳了开,沿着石碑方向快步寻去。
田问不做解释,自然留下许多疑问给大家。十里纵横宫是五行地宫中唯一完好的一座,有强敌入侵,土家应该履行防御之职,可到现在,土家人的身影都没有见到一人,难道土王真的与日本人私下达成某种协议,默许日本人盗鼎?
田问更是心绪难平,伊润广义所念的土祭句是他从未听过的,外人听着可能莫名其妙,但田问一听便马上明白,这四句话实在是非常契合主宫的风水,极有可能是土家开启主宫,把圣王鼎升出地面的口诀,即是土祭句中的升宫决。但升宫诀只有土王才知道,并由土王亲自保管,伊润广义这个日本人想从土王口中知道,几乎是难如登天,而且以田问对土王的判断,土王的性格比他更加固执,怎么可能说给伊润广义听?莫非土家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田问并不喜欢这个时候反复推理,他()的性格内敛,知道这时候就算推断出结果,也是毫无意义,所以田问心中一沉,便把私心杂念抹去,专心致志的按照这四句口诀,在地宫中一番行走。
田问依这段口诀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心中豁然开朗,开启地宫之法呼之欲出。
田问虽喜,但不露声色,也不急于现在就把圣王鼎从地下升出来。田问要去找一个人再聊聊,这个人便是伊润广义。
伊润广义一直稳稳当当站在火小邪他们的正对面,相隔甚远,虽说听不清田问、火小邪等人在说什么,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尽数收入伊润广义眼底。伊润广义是何许人?他是日本忍军的头目,宗师级别的人物,无论武力、谋略、眼界,都比田问等人只强不弱。伊润广义早就看出来,田问他们这一批人,人数虽少,但比张四爷的钩子兵不知道强出多少,而且各有所长,特别是那个灰白头发的娇小女子,看似清秀温柔,却极可能是用毒的行家,乃是伊润广义最忌讳的一个。但伊润广义看破了一件事,就是田问他们七人,并不是很合得来,而且都自视甚高,彼此之间的关系乱糟糟的,若不把他们拆开个个击破,一旦田问他们结成阵型,把林婉护在中间放毒,就算能强攻下他们,必然伤亡惨重!伊润广义心里明白,地宫一战必须尽量减少伤亡,真正的血腥大战不在地下,而很可能是圣王鼎到了地面,护送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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