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天他们四个,静静坐在下面,屏息静气,洞察着四周的一切。听到坑外马蹄声阵阵,片刻之后又枪声大作,吼声如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严景天站起身,抬头看天,从屋顶破洞中能看到火光闪烁,片刻之后又安静下来,浓烟升腾。
严景天疑道:“怎么回事?”
严守震也凑过来,抬头望了望,说道:“怎么闹起来了?莫非是张四的人马到了?和他们起了冲突?”
严景天说道:“我看不象!”
严守震哼道:“严堂主,咱们要不趁乱也作为一下?”
严景天说道:“不妥!咱们还是以静制动。”
严守震叹wà
了口气,说道:“等啊等啊,真要等到天亮张四那家伙抓我们出来吗?”严守震十分不悦,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严景天再次观察了一番,坑顶上的确已经没有了动静,皱了皱眉,坐了下来。
严景天沉下心,细细感觉地面震动,余光看着房后的窗户,心中念道:“还好,这窗口墙后深处的挖掘没有停下,真的是火小邪和水妖儿在地底,想挖通过来?”
严景天环视了一下严守震、严守仁、严守义,又想道:“墙后有人挖掘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不然以严守震的性子,没准又要胡来。”
严景天不愧是火家高手,五感强过严守震他们三个数倍,从火小邪第一锄头锄下的时候,严景天就已经微微察觉到了洞壁震动。严景天无法猜测到怎么回事,也就一直不动声色,暗暗感知,逐渐明确了就在窗户一带的洞壁深处,确实有人在用锄头之类的工具挖掘。郑大川和钱掌柜在坑外火并之时,这挖掘只是停止了一小会,便又重新开始,看来并未受到外界的影响。
严景天静坐片刻,坑顶有人冲下面高喊:“严家的几位兄弟!还好吗?回话!”
严景天分辨的出这是赵烟枪的声音,抬头答道:“上面的兄弟,我们还好!”
赵烟枪趴在坑边向下喊道:“严兄弟,天黑了,不方便看到你们!你们都坐过来一些,坐到屋顶的破洞下!正中间那个!那个最大的破洞,死人旁边的那个!严兄弟,动作快点,要是慢了,我一失手,火把掉下去了,各位性命难保啊!”随着赵烟枪的叫喊,十余只火把在坑边点燃,照的洞内一片通明。
严守震用手挡了挡光线,低声骂道:“他奶奶的!看我出去不第一个捏死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
严景天喊道:“上面的兄弟还不信我们吗?”
赵烟枪不耐烦的喊道:“严兄弟,好话不说二遍,快点都坐过来,让我能看到你们四个!”
严景天紧紧闭了一下眼睛,胸中也是恶气翻滚。
严景天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到破洞下,踢开地上的瓦砾,坐了下来。严守震嘴上不停的低声咒骂,和严守仁一起,扶着严守义坐到严景天身边。
赵烟枪喊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位严家兄弟,我们上面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你们万万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好好坐着别动,不要离开!”
严景天没有答话。
赵烟枪嘿嘿笑了声,从地上爬起,跑回郑大川身边禀告。 地道中的火小邪挥汗如雨,已经把外衣脱掉,只穿着一个短褂,光着膀子,奋力挖掘。水妖儿在旁边看着,也帮不上手,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火小邪干活。火小邪干起活来,神色异常专注,每一锄下去,都微微抿嘴,那张十六七岁的脸上,倒显出许多成年人的俊朗刚毅。水妖儿举着油灯,看着火小邪额头上密布的汗珠流下,被灯光照耀着,在脸上划出一道道闪耀着光芒的银线,而火小邪的眼睛,也如同暗夜中的两颗明珠一般,炯炯生辉,水妖儿看着看着,竟有些痴了,眼波不停流转,或羞或赞或喜或悲,似有无数心思涌上心头。
火小邪专心挖墙,也不注意水妖儿到底什么表情。地道中只听见火小邪的重重喘气和挖掘泥土的沉闷声音。
火小邪和水妖儿所在之处,极为隔音,有漫长地道挡着,又深处地下,里面的声音传不到外面,外界的声音也传不进来几微毫。可在郑大川他们七八杆枪齐射的时候,火小邪还是微微一滞,停下手中的活,侧耳用心听了一下,并问了问水妖儿是否听见枪响。水妖儿说没有听到,火小邪才放心下来,摇了摇头自我解嘲了一番,继续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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