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微微愣住,说道:“你要杀了他?”
段士章伸出手摸住柳荫的脸,柳荫偏过头去,甩开段士章的脏手。
段士章更加狂妄地笑了起来:“张贤,我不会让他死!我已经把他和你亲爱的爹爹关到了一块儿,作为我控制你的棋子。你想死,我就让他们陪你一起死;你敢逃,我就杀了他们。怎么样?很痛快吧,很失望吧,很生气吧,很无奈吧?你绝对逃不掉的!嘿嘿嘿嘿!你在我的手心中,死都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柳荫眼中的两行清泪涌出,无声地啼哭起来,深深地埋下了头,全身颤抖着。
段士章换上一副爱怜的表情,抚摸着柳荫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我保证对你好好的,每个女人都会羡慕你,每个人都会尊重你,敬畏你。这样不好吗?柳荫,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要是看不到你,我会发疯的。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男人像我这样疯了似的喜欢你。柳荫,你好美,你美得让我发疯了,我刚才打了你,对不起,我心里很疼,你要是高兴,可以打我,好不好?打我好不好?”
柳荫奋力地将段士章推开,骂道:“你这个疯子!滚,滚出去!”
段士章猥琐的笑道:“你真好看,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柳荫哭啼着尖声骂道。
段士章说道:“好,我出去,我出去,你睡吧。不过柳荫,为了你的安全,最近你哪里都不要去了。”
段士章说完,快步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出。
段士章大叫道:“周队长!”
其中一个保镖赶忙跑上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我在!”
段士章哼了声,说道:“从今天开始,给我盯紧了柳太太,哪里都不准去!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提着脑袋来见我!”
周队长忙道:“老爷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太太!”
段士章回头看了一眼柳荫的房间,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快步走出院子。
段士章是疯狂的,他攀上了权力的顶峰,几乎无所不能,但他却深深地害怕失去。不要以为段士章真的爱柳荫爱到了疯狂,柳荫的存在,只是他这种恐惧感的代表,以至于他会为了占有柳荫,为了摆脱如影随形的恐惧感,做出一切他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如果有一天段士章寻找到柳荫的替代品,柳荫就会被无情地抛弃掉,失去生命,甚至生不如死。
这个残酷的事实,柳荫明白,张贤明白,许许多多的人都明白。
毕竟现在,柳荫仍然是段士章手心的“宝贝”,谁也不能得到,除非有奇迹发生……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浓黑一片的山间小路上,天空黑沉沉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远近山梁,如同墨染,几乎和黝黑的天空连成一片。
若不是汽车亮着大灯照耀着前方,简直是寸步难行。而开车的司机却显得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驾驶着汽车盘山而行。
这个地方已是位于北平城的东北郊区的深山中,距离段士章大宅约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汽车中坐满了人,张贤被两个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挤在后座中间,一把枪始终顶在张贤的腰间,动弹不得。刘管家则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言不发。
轿车驶过一道山梁,一个巨大的木牌竖在路边,上面写着八个黑漆漆的大字:“私家重地,擅入者死”,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上有层层路障堵住,前进不得。从路边跳出几个荷枪实弹的大汉,穿着既不像兵又不像匪的军服,打扮得颇有些奇怪,他们见轿车来了,纷纷快步上前,凑近了车窗一看,正看到刘管家。
这些“兵”赶忙立正敬礼,喝道:“刘管爷!”
刘管家指了指路障,“兵”们明白,上前把路障搬开,站在路旁敬礼,目送着轿车驶过。
又向前行了三四百米,转过一道路口,猛然现出一个三面高崖、一面斜坡的山谷,有一个硕大的庭院,耸立在山谷正中,院墙高耸,墙头或明或暗的灯光无数,隐约能看到墙头有人端着枪站在岗哨里值守。若要说这里是谁的私宅,一点不像,反而更像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监狱。
刘管家嘿嘿冷笑,转过头对张贤说道:“张先生,到了!洪德馆,张先生可否听说过?”
张贤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刘管家哼道:“让你在这里轻轻松松地住一辈子,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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