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葛了大半年,总算还是上了陈建年的战车,等事情谈妥后,江彬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2006年除夕。
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们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已是年味十足。江彬明显有些格格不入,左手没鸡没鸭,右手无鱼无肉,两根火腿蘸点牛肉酱就把晚饭对付了。吃完了才想起来,这一顿应该是年夜饭。他肚子是饱了,可嘴里还饿得发慌,此刻,他竟想吃便当,格外想要榨菜炒肉的味。那是家乡的味,可是此时,就是有再多钱也买不到了。江彬没有打算找任何人倾诉,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是他自愿选择孤独。于孤独中喧闹,于喧闹中孤独,蓦然回首,落在灯火阑珊处的,竟是纷扰过后的茕茕孑立。
已经是午夜两点了,江彬在看电视,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像一个怯生生的孩子敲出的声音。江彬开始以为是风刮的,再就有可能是阴间的朋友们要闹腾了,想到这里,他也自觉好笑,没当回事。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江彬仔细想想,不认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他感觉还得去看看。他从被子里爬出来,几乎是毫无声响地把门打开,瞬间的黑暗让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他能感觉到门前正站了一个人,她的牙齿在黑暗中发亮。
是美伦来了。
美伦进来时半边身子倚着门,微微地对他笑着。江彬看着她的嘴角慢慢上扬,似乎那里隐藏着什么,笑得有些不太对劲。可能是酒喝多了。是一个人喝的吗?大过年的,怎么还一个人?江彬再往下看,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从那凸出的部分可以估计到那是酒瓶的形状。
美伦抱着他在狭长的廊道里,眼神说不出的妩媚生动。她来得太突然,江彬几乎没做任何心理准备。她吻着他,一个悠长精致的吻,吻得他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剧,半天才恢复正常。
江彬将她抱进他的房间,关上门,然后看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两瓶杰克丹尼。江彬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望着她问:“美伦,你怎么了?过年,你没回家吗?”
“回家?笑死人了!”美伦说她母亲见她最近喝酒太过频繁,所以不准她再喝了,她只有偷偷地喝。她刚才在酒吧喝了不少,但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就来找他了。
美伦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也无心再跟她重复。他蔼然说:“伯母是对的,你少喝点儿。饮酒作乐,当然没事。伤身,就不好了。”
美伦目光迷离地瞪他一眼:“教训我是不是?比我妈都……呵呵呵呵!喝酒就要尽兴,做人也是一样,随心,随意,怎么想的就怎么来,痛快点儿!”
美伦当时说啤酒喝多了会发胖,喝点红酒就没关系了。江彬点头称是,但后来他发现,她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不管是什么酒,它都是酒,你当水一样的喝,就不可能没有关系了。
因为是美伦第一次深夜不请自到,江彬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有过多的去想这出乎意料的背后还有些什么,就在当时的心境下,他颇为感动地认为那是爱情的魅力。
美伦要他陪她喝,他就喝了。也许是红酒的缘故,入口很舒服,不知不觉他也喝了很多。她一倒就是满满的一杯,一干也是一仰脖。江彬一向颇为反感别人这么喝酒,这种状况像和赌博时的最后孤注一掷有着某种联系。一个女人这么喝酒,除了姿态不雅之外,那肯定还有很多不可告人的初衷。江彬疑惑地望着她,试图夺下她的酒杯,但她神色很不耐烦,带着一股恶的表情,让他只得作罢。
5酒精之罪
美伦这一次的深夜前来直到凌晨五点,天色蒙蒙发亮才算告终。她越喝越来劲,他却越发睡眼朦胧,想到第二天还要去给金主们拜年,就越发不敢再喝了。美伦对此很不快:“你每天睡那么多觉干吗?我昨天看报纸上说,人每天只要睡四个小时就可以了,睡多了反而不好。”
江彬立即还击:“就算现在开始睡觉,八点起床出门办事,我也只能睡三个小时了,还没达到你的最佳睡眠时间。关键是,今天我还有事,我得给公司几个大股东拜年。呵呵……跟你是比不了,你的背后有国资,我那公司还要靠自己募款。”
美伦对此不置可否,但又无话应对,只能任他睡去。可是江彬刚一睡着,她就又来骚扰他,这次是从被子下面伸只手来,先是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大腿,然后继续深入。江彬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碰他,但睡眠袭来也顾不上许多,只能由她去了。谁料她越搞越来劲,紧贴上他的脸吐气如兰,使劲吻他,弄得周边空气澎湃不止。此时江彬只能感叹生理的反应在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大,即使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也不甘心放弃哪怕一次雄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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