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579)

2025-10-10 评论


  “你快起来,继续陪万岁爷喝酒。”

  经过这场变故,月珍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向朱翊钧蹲了万福,重新入座。

  朱翊钧又让月珍陪他喝了一盅酒,然后问孙海:“那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孙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方铸有男女交媾的宋代铜镜。朱翊钧接过来,尽管看过多次,他仍觉得新鲜,此时用手仔细摩挲了一遍,然后递给月珍,淫邪地笑道:

  “你看看。”

  月珍接过去,一看那幅画面,顿时就闭了眼睛,拿铜镜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怎么闭眼睛?”朱翊钧问。

  月珍缓缓睁开眼睛,但偏过头去不对着铜镜,小声言道:“万岁爷,奴婢怕。”

  “怕什么?”

  “怕这铜镜。”

  朱翊钧哈哈大笑,揶揄道:“铜镜又没长嘴巴咬你,你怕它什么?”

  “奴婢怕上面的画儿。”

  “朕今晚上召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个图画。”朱翊钧说着,竞起身走到月珍的背后,伸手托着她的下巴颏儿,让她面对铜镜,说道,“朕要你好好儿看着这幅画。”

  月珍哪敢违拗,只得把一双扑闪闪的杏眼移到铜镜上,她感到皇上托着她下巴颏儿的手,像火炭一样发烫。

  “好看吗?”朱翊钧喷着酒气问。

  “好……看。”月珍浑身在颤抖。

  “你在说假话。”

  “万岁爷,奴婢不敢说假话。”

  “你方才说的就是假话,”朱翊钧的手开始抚摸起月珍的脸蛋,“这铜镜上的女人,哪有什么好看的。月珍,你若是脱光了,比她好看得多。”

  “万岁爷……”

  “月珍,把衣服脱了。”

  月珍身子一震,抬眼一看,孙海不知啥时候溜走了,屋子里只有她和皇上。

  “万岁爷?”

  “嗯?”

  “奴婢……遵旨。”

  “这才是好奴婢。”朱翊钧说着,便拉着月珍的手,走到窗前的一只春凳旁边。

  月珍到了这个地步,尽管仍在害羞,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忐忑不安,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娇声问道:

  “万岁爷,就这只凳儿?”

  “你还要什么?”朱翊钧也在脱衣服。

  “它躺不下呀。”

  “干吗要躺着?”

  “不躺怎么能……”

  “你不是看了铜镜吗?”

  “奴婢不明白。”

  “学铜镜上的那两个男女。”

  “那多丢人呀!”

  “朕不怕丢人,你一个奴婢还怕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是脱得一丝不挂。朱翊钧看到月珍美丽的胴体,犹如饥饿的狮子看到瑟缩的羊羔。他正要抖擞精神,仿效铜镜上描绘的交媾大法行云雨之乐,忽听得大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来不及询问,却见两个人已急匆匆跨进门来,打头的是他的母亲李太后,紧跟着李太后的,是他的大伴冯保。
 
 
 
 
 



 一大清早,李太后就乘轿子离开慈宁宫来到了奉先殿。昨天夜里曲流馆中那淫秽不堪的一幕,让她深受刺激。自二月份皇上大婚她搬出乾清宫,这几个月来,她心里头一直不踏实。她虽然为皇上长大成人感到高兴,但更多的却是担心。皇上自出生到成婚之前,就一直在她的监护之中,未曾有一天离开过。她知道儿子的缺点:任性、贪玩。所以一直看管甚紧。儿子登基之后,内有冯保,外有张居正(579)两相诱导,儿子倒也成器,风雨无阻出席经筵,批览奏折勤研政事,渐渐露出那盛世明君的气象。儿子的每一个微小的进步,都使她得到莫大的欣慰。她衷心希望儿子的千秋帝业不但能驰骛今古,更能垂范后世;不但要超过他的爷爷嘉靖老皇帝,更应该比他的父亲隆庆皇帝大有作为,享祚长久。因此,她搬出乾清官后,便将对儿子的管教之权,尽数委托给了冯保与张居正(579),要他们一如既往劝导皇上宵衣旰食勤于国事,万不可荒恬嬉闹,生出玩偈之心。昨天晚上,当冯保急匆匆来到慈宁宫,向她禀报皇上偷偷溜到曲流馆寻欢作乐时,她当下心一沉,立忙起身跟着冯保来到御花园。

  可想而知,母子在曲流馆相遇时的那种尴尬。李太后气得浑身打颤,朱翊钧也是惊恐到了极点。李太后背过脸去,让儿子穿好衣服。她很想当场把儿子骂一个狗血淋头,但顾及到儿子一国之主九五至尊的体面,她命两名太监把儿子送回乾清宫。他的两名贴身内侍孙海与客用,两名宫女月珍与巧莲则被留下。她对这四名下人进行了严厉的拷问。她首先看到了巧莲满头秀发被铰得乱七八糟,只剩下短毛茬子,便问她是何原因?巧莲据实以答。四个人依次问过之后,差不多已过了子时,她下令将巧莲放回,其余三人都收监关押,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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