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许你有你的道理。哎,我说老夏,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你不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吗?你干脆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听就是了。你放心,我老姚神经不衰弱,能承受得起,你犯不着吞吞吐吐,想说不说。你放心说。
那我干脆就都说出来吧。您是局长,郝萍是局里的普通工作人员,您跟郝萍之间到底有些啥故事您比我更清楚。郝萍前几天确实跟我说她一定要去告您,而且情绪很激动,挡都挡不住。我考虑到咱都是一个机关的人,您又是领导,我的顶头上司,所以不应该把事情闹大,因为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光要影响你作为单位领导的光辉形象,对郝萍她也不好。一个女同志,干嘛要把自己放到众人议论的风口上?有什么好处?所以,尽管这事情对我来说没啥不好的影响,或者说简直就是没有一点儿关系,但我还是劝阻了郝萍。尽管不容易——您知道郝萍那人自尊心也强,还爱钻牛角尖,犟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但是我还是把她劝住了。郝萍答应我不去告您,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过郝萍说啦,希望你作为局长以后要尊重她的人格,她也会努力工作,不闹任何情绪。
嗯。姚天啸脸上总算显现出一点点不好意思。你老夏把话都说完了,我还能说啥呢?看来你跟郝萍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啊!本来,有些话应该让郝萍来跟我说,我也好跟她解释解释。要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我真的要把郝萍怎么样了似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难道就那么大点儿出息?我难道就像没见过女人?哼!姚天啸说着又变得理直气壮,就像个领导一样。
你他妈还装!你以为你有出息?你以为你还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过就是个色鬼!夏能仁又在心里暗骂姚天啸。
你是谁呀?领导啥样的女人弄不到手?看来郝萍就是有些小题大做。夏能仁十分违心地褒贬自己的美丽情人。
哼!姚天啸又冷笑。
不过姚局长,我还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讲?
有啥话你就说。
最近市上要提拔一批副处级干部,咱们局也有副局长和“助调”的职位可以进新人,不知道我有没有希望?夏能仁硬着头皮说完,额头上又是冷汗直冒。
呵呵,这才是你今天正经要跟我说的事情吧?你这个老夏!说完这一句,姚天啸又完全回到了居高临下的位置:按理说,你老夏跟我提这样的问题是不对的,是很忌讳的。你这不是伸手要官吗?还拐弯抹角,还欲擒故纵,还先威胁我一顿!不过,咱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呀?你放心,我会完全按照组织原则办,该给你出力的时候我会说话的,但有些忙是帮不上的,我也没办法。你不能有非分之想,也要做好各种思想准备,要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姚天啸大言不惭,冠冕堂皇,夏能仁听完以后不得要领。
从茶馆出来,夏能仁还是觉得心里发虚。
贾潇会见文学女青年小周,是他猎艳史上一次失败的记录。好在作家这方面具有坚忍不拔的毅力,能够愈挫愈奋,屡败屡战。尽管燕子说了想要和贾潇在一起,但早上已经给她撒谎说晚上有饭局,所以也不好再去找。要么回老婆孩子所在的“家”去吃顿晚饭,顺便尽一点儿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但这又是贾潇最不愿意做的。前不久还是因为燕子姑娘的缘故,汤芝凤刚刚和贾潇大闹了一场,提出要离婚,要分割贾潇的财产,要自己带着女儿过。贾潇感觉很忙很忙,不愿意为离婚牵扯精力,所以选择要稍稍收敛一些,不让后院的大火把自己烧焦了。
不回家吃饭又该到哪里去呢?别看贾潇认识的女人不少,但那些因为家庭婚姻关系而隶属于别的男人的女人,并不见得可以召之即来。即使能找来其中的某一位,又要请人家吃饭,吃毕饭还要花钱找玩的地方,尽管这样也不见得就能有与之共涉爱河寻欢作乐的场所和条件,弄不好就花了冤枉钱,还不如找个地方玩一回“小姐”干净利落,花的钱一般都物有所值。只要你床上功夫好,“小姐”也就配合得好。不过,燕子还死缠着非要让去见她,不管多晚。到了那里,她还不得理直气壮地要让你尽义务“交公粮”,要是先去找“小姐”,燕子那里如何应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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