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狗眼看人低。呜呜……你早就变得不是人了,你就是个畜生!呜呜呜呜……谁稀罕你看得起看不起?呜呜呜呜呜呜……
哼哼,哼哼哼哼……贾潇继续冷笑。
不过就不过了!呜呜……离婚就离婚!呜呜呜呜……你狗日的狼心狗肺!呜呜呜呜呜呜……汤芝凤说着从茶几上操起一个茶杯子摔到对面墙上。玻璃杯应声破碎,实木装修的墙围立即出现了眼睛能看得见的疤坑儿。随着这一后果的出现,肇事者汤芝凤有短暂的楞神,仿佛把自己吓着了。
砸。继续砸。要不要我帮你?贾潇也有点儿生气,但他并没有制止汤芝凤,对她的表现依旧冷眼旁观。
砸就砸!呜呜……你以为我不敢砸?呜呜呜呜……日子都不过了还要这些东西做啥?呜呜呜呜呜呜……汤芝凤继续从茶几上操起一只细磁茶碗,有选择地摔到了大理石地面上。大理石看不出疤痕,响声也更为清脆。
好好好,我允许你好好发泄一回,只要不杀人放火就行。贾潇继续很嘲讽地看着汤芝凤表演。
你拿离婚吓唬我呢?呜呜……(“砰”——又一只茶碗惨遭不幸。)谁离了谁不能活?呜呜呜呜……(“砰”——第三只茶碗粉身碎骨。)你死了我跟洒洒说不定还过好日子呢!呜呜呜呜呜呜……(“砰”——第四只茶碗慷慨赴死。)
贾潇忽然想起当初著名作家柳青写《创业史》的时候,为了观察生活,故意泼一盆脏水惹恼了长安县皇甫村一个有名的泼妇,观察她跳着脚骂街。他脸上挂着对结发妻子的鄙夷和嘲讽,权当是在观察生活,积累创作素材。
你手拍胸膛想一想,你这些年都干了些啥?呜呜……(“砰”——第五只茶碗。)你有钱没钱跟我基本不相干,你从来没有把我汤芝凤当成亲人。呜呜呜呜……(“砰”——最后一只茶碗。)你有了钱只顾自己在外头风流快活,你就是个流氓,大流氓,臭流氓!呜呜呜呜呜呜……(“砰”——全套茶具中最大的一件,茶壶被摔碎了。茶几上暂时再没有东西可摔了。)
这套茶具总共才几百块钱。还摔不摔?我给你搬些值钱的来,那才解气。贾潇脸上的表情显现出轻松。仿佛汤芝凤越不讲理、越有破坏性他就越心安理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汤芝凤摔东西摔累了,摔得心疼了,自己也觉得没有意思了,就剩下哭泣。
你别哭了。提条件吧,我都答应你。
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自然而然就成寡妇了。离婚你休想。汤芝凤哭得眼睛红红的,看着贾潇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仇恨和怨尤。
你看你,何必呢?以往都是你说要离婚,不跟我过了,我真的下了决心要跟你分手,你又这样说。你还是提条件吧,狠一些,别怕把我弄得一文不名。我都会答应你。要不然我一甩手走了,你终究拦不住我,而且你啥也得不到。你也算聪明人,这么简单的一笔帐你算不过来?非要弄得鸡飞蛋打,人财两空?我劝你还是别犯傻。
我提的条件你能答应吗?我都说过了,我要你死去。
这不行。这没道理。我为啥要死?跟你感情不好我就非要死?我宁可选择离婚也不会去死,你也没有权利要我死。这个条件不算。要么我给你提吧。房子先归你?行不行?
汤芝凤没有搭理贾潇。
房子的事就算你默认了。孩子,洒洒怎么办?我带走还是给你留下来?
贾潇,你不得好死!你非要把这个家拆散,让孩子缺爹少娘?汤芝凤又歇斯底里一般大喊:你休想带走我的孩子,休想!
好好好,洒洒是你的孩子,好像跟我没关系似的?行,既然你舍不得孩子,就把洒洒给你留下。不过我仍然是洒洒的父亲,我会对她尽责任的。孩子“少娘”不“少娘”是你的事情,我不会让她“缺爹”,父亲能为孩子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好好做。简单地说是这样,洒洒眼下就交给你带,我不光会给他抚养费生活费,我还可以包她上学读书受教育的一切费用。但是你如果把孩子带不好,我也可能随时收回对她的抚育权。
汤芝凤让贾潇弄得心里很毛草,很慌乱,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向贾潇要求些什么。她木呆呆瘫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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