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典心神不宁,走留不是,肖正朋友主动招呼:“你有事你去忙!”
典典吓了一跳似的:“啊?啊啊,我没事。……你再来点咖啡?”朋友点了点头。典典倒咖啡,由于心思不在这里,一缕长发垂了下来都要到杯子里了也没有察觉。朋友把她的头发拿起来,又就势用手从上向下捋将下来,顺便就等于抚摸了典典的身体,同时嘴里怜惜道:“多美的头发啊……”
典典吃了一惊,躲开了他的手,又不好翻脸,勉强地道:“你请喝!……我那屋还有个朋友。”走了。朋友目送她走。目光里有怜悯也有艳羡。
典典回到卧室,由于气愤由于羞辱脸涨得通红。徐姐问她怎么啦,她说了。然后道:“肖正还说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都能跟他老婆动手动脚——他们男的之间就这么回事,没有真的!”
徐姐摇头,严肃地:“没这么简单!……典典,依照我的经验,如果肖正的朋友不尊重你,那就证明肖正在他的朋友面前不尊重你!”
典典去找肖正,最后发现他在卫生间里,她试着推卫生间的门,门锁了。她听了听,也听不到什么。她身体有些发软,绝望地倚墙而立。
卫生间,肖正对电话道:“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地不辞而别!”
女孩儿带着怜悯回道:“肖正,我以为大家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你应当有一点觉悟了呢,没想到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肖正一语双关地:“是的,我一点都没有变。永远都不会变。”
女孩儿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没有意思。……对了肖正,我有男朋友了,确切地说,他已经是我的先生了,我们已履行过法律手续了。”
肖正心直沉下去,做最后的挣扎:“最后问一遍,你为什么突然的不辞而别?”
女孩儿说:“我已经说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追究它没有任何意义。……再见!”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肖正失魂落魄向外走,一出门,看到了典典,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典典。”
典典观察着他的脸色,道:“你,你打完了?我,我想上个厕所。”
肖正观察着她的脸色,道:“你上吧。我也刚上了个厕所。”又举举手中电话:“我一个同学。她,她要结婚了,想邀请我们去。我想算了,你不认识她,我跟她关系也一般。”
典典说:“那就算了。”
肖正说:“就是,算了。”
典典进卫生间,关上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肖正的话里她听得出来,那个女孩儿什么都没有说。
5.给妈妈买衣服
李晓也在家里做参加陶然婚礼的准备。沈平回来了,来看儿子,儿子作业还没写完,他只好等。等得不耐烦时就教训儿子两句。
“以后回家第一件事是先完成作业!……现在外面一丝风没有,正是打球的好天气,多可惜!”
李葵没理,自顾写,片刻:“爸,飘渺的飘是哪个飘?”
“飘渺的飘就是飘渺的飘,还哪个飘?”
“您就说什么旁吧?”
“绞丝儿旁!”
“可是鲁迅用的是三点水旁,漂浮的漂。还有,直接的接,咱们一般人用接受的接或者截断的截,他用捷报的捷。……”
“人家鲁迅这么用——”
李葵接道:“‘是别有用意或者说是通假字;你们要这么用就不行,就是错字白字别字。’——您跟我们老师一个腔调。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时李晓穿一身黑套装出现在门口:“我说,你们看这套怎么样?”
沈平叹了口气:“李晓,你先说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晓不理他。对儿子:“李葵?”
李葵抬头看一眼:“我觉还行。”
沈平说:“参加追悼会还行!”
李晓点点头:“也是啊。婚礼是应该喜兴一些。……顾此失彼了,我就觉着穿黑能显得瘦一点。”
沈平说:“光‘显得’瘦行吗?”
李晓白他一眼,走了。
沈平继续刚才话题:“李葵,你低估你老爸了,你老爸才不会跟老师一个腔调,我要说的是,做人就得做到鲁迅那个份上:我就是真理,我就是标准!什么教科书,课本,老师,通通都得跟着我走——好好学习吧儿子,向鲁迅还有你老爸学习,你现在发牢骚还早了点,小平爷爷说的好,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世界,只认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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