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躲、躲在这里,不喜欢我、我的朋友?”
“典典,你又喝多了。去洗洗睡吧,啊?”
“你……呢?”
“我待会儿。”一伸手开了电脑。
“工作,还是上、上网?”
“都不是。”
“那你……干吗?”
肖正火了:“玩儿!玩一会儿,行了吧?”
典典笑:“行。”
摇摇晃晃离开。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要上网,上网找那个女孩儿,他一直在找她。原以为他坦白了,忏悔了,那边她也去谈过了,问题就算是解决了,没想到没有。远远没有,从来没有。最初的迹象是,发觉他对电话变得格外关注,一来电话,几乎是扑着过去接,接了后就失望,就生气,其中的一次使典典刻骨铭心永生难忘。那天典典正在切菜,肖正到家,听到门响刀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迎了出去,当时两个人正处于重新磨合小心客气的阶段。典典笑脸相迎说没想到这么早回来我抓点紧;肖正放下公事包也忙道我来我来,边说边去夺典典手里的刀,典典当然不放。争执不下时典典手不小心被刀划破,血流出,肖正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按住其伤口连声地道创可贴呢创可贴在哪?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立刻如同听到号令的士兵不顾一切去公事包里掏电话,拿到手机后就快步离开,躲在屋角里满怀希望地“喂”了一声后,接着神情态度立刻变了,耐着性子一声不响听对方说,然后道“这事等上班时再说”,叭,关了电话,走了,完全把典典和她的伤口忘在了脑后。那一刻,典典泪水夺眶而出;手上那因失去按压的伤口鲜血涌出,形成了大大的一滴。
后来典典悄悄去他们公司打听,那个女孩儿在典典去过的几天后就辞职走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人也从原来的住处搬走了,为此典典还专程去过一次,那里边新住进去了一个男孩儿。后来趁肖正睡着时典典查了他的手机,发现他向同一个号码发去了无数条内容大致相同的短信,那内容概括起来就是:你去哪了?我想你,请回话。典典试着向那个手机号拨过电话,拨过几次,都是没有开机。电话联系不上,肖正就开始上网,只要回到家,上床前,他一定是在网上渡过。做这些事他不回避典典,他以为典典不懂。从前典典是不懂,有他懂就够了,她何必要懂?但是现在她懂了,必须懂,男人的背叛是使女人成熟的一剂良药。……
2.双保险失灵
门铃响了,陶然到了。书房里,肖正听到门铃声皱起了眉头,以为是那些讨厌的妇女们又回来了。忽然听到典典招呼“陶然”,情绪不由一振,跳起来迎了出去。
肖正、典典的近况陶然全然不知,因而在她心里,典典是她的朋友,那么典典的先生就也是她的朋友。于是,她就毫不回避地,把失败了的恋爱原原本本跟他们两个说了。肖正听完了,真心关切地问:“要不要我和典典去找徐亮谈谈?”
陶然苦笑:“谈什么?”肖正被问住。陶然说:“徐亮说了,通过对谭小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发现我和他在世界观价值观上有着很大的分歧。听听,世界观价值观,多大的词儿!都什么年代了!说起来才二十八岁,可有些事上,比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还偏激,还落伍,还古板,还守旧!……”
肖正摇头:“你呀陶然,听话得听音儿,他就是十八岁,也不会容忍自己所爱的人为了物质利益就奋不顾身。不管什么年代,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纯洁的——陶然,他若不爱你就不会如此!”
此言令万念俱灰的陶然茅塞顿开如沐春风:“是这样?”
肖正用力点了下头。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典典仗着酒劲幽幽地开口了:“那么,女人呢,有没有权力希望自己的丈夫是纯洁的?”
肖正无话可说,恼火地盯着典典,典典避开了他的目光。陶然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发现和喜悦里。
此刻的谭小雨真正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陶然找她的时候她正陪刘会扬去她父母的家里。
会扬的奶奶要来,来北京复查身体。小雨和会扬在庆幸的同时——至少房子还在——又发觉要想彻底瞒住老人,还有着那么多困难:汽车没有了,会扬说话障碍,花费问题,等等。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会扬“出差”,由小雨出面接待。会扬“出差”期间,住小雨父母家里。一天,小雨回家跟妈妈商量这件事。小雨妈妈听完后长叹说会扬住家里是没有问题。问题是,总这样瞒着老人,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你爸说了,会扬这种情况,就算能够恢复,三年五年是它,十年八年也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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