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曲亮凡哭了。这个软化下来的风韵犹存的石膏雕像对我下逐客令的同时,发誓说,再给我打电话,详谈。我拍拍她的肩膀,劝她,既然哭了,就哭个痛快。她边哭边点头,我留下她一个人用眼泪清洗记忆,自己走进雨中,在最近的银行里给大侃打电话,让他们帮我调查曲亮凡新买房子的付款情况。
20
一个不良婚姻往往有良好的韧性,像一口吐不出去的浓痰,时间越长吐出去的难度越大。至少有一点我相信,刘裳和曲亮凡和我和齐安和滕风的舅舅一样,非常想知道谁杀了滕风。我争取在刘裳下次婚礼前,带着凶手名单去拜访她。
彭陆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跟他开玩笑,说他报到得有点儿早,还没到用得着他的时候。
“这样显得我很殷勤。”
“你不是又想领我去那个俱乐部吧?”
“看来你倒是念念不忘啊。”他调侃我,“没什么事,有时间见面聊聊?看你案子弄得怎么样了。”
“在我很忙的时候,跟你见面得有点儿奖励。你要是同意,我就出门。”
“同意。”
“任何奖励都同意?”
“同意。”他刚说完“同”字,我已经放了电话。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应该告诉他地方。
“滨湖会所咖啡馆儿,半个小时后见。”我给彭陆打电话,说完这句话,他疑问或者反对的话还没有脱口,我再次及早挂了电话。之后想起一句网络语言,暗笑一会儿,心情很好,这时遥看未来,光明一片,哪怕仍旧空空荡荡。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挂就是我挂。
彭陆不会喜欢去叶黄住处的会所,跟另外的女人见面,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我常常是个别有用心的女人。
我和彭陆面对面坐在滨湖会所咖啡馆“滕风案件专用座位”后,我诡异地笑着,可惜,一边看茶单一边应付服务员的彭陆并不买账。我想不出,他到底见识过多少世面,太沉得住气了。
我捧着热咖啡杯,摇头晃脑一圈一圈地闻着咖啡的味道,好像咖啡的味道是分层的:其实,我需要两个奖赏,才能满足探究彭陆隐私的野心。
“奖励。”我说完看看彭陆。
“请你喝咖啡不算?”
“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
“说吧。”“我提问,你回答。”
“那你想给我多少奖励?”
“一个。”
“三个。”我说完,彭陆识破了我的伎俩,并不跟着说出我希望的“两个。”
“那几个?”
“一个。”
“两个。算我求你。”据说,北方男人最喜欢听女人说的话,就是“求你”。彭陆作为典型的北方男人,立刻点头了。
“你跟齐安怎么认识的?你跟叶黄怎分手的?”
彭陆笑得很狂野:“你太狡猾了,我要是告诉你,就是太惯你了。哪有正经女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听别人的隐私的?!”
“求你。”我把几年来储存的温柔都摞到一起,端给了彭陆。彭陆终于对我露出老爷爷般的笑脸,我连喝两大口咖啡,扮演小顽童告一段落,现在可以舒舒服服地听隐私了。
“我和齐安认识很长时间了,是通过她前夫认识的,那时,他们还没离婚。”
“你常假借看望她前夫的名义,去看齐安……”
“没有啊。他们很快就离婚了。”
“跟你没关系?”
“绝对没有。她离婚后我帮过几次小忙。后来,有一件事情,她帮了我一把。”
“什么事?”
“跟滕风案子有关。长话短说吧。滕风的舅舅庞中乔跟我的一个哥们,也是我们公司的头儿,有点儿过节,具体的我就不说了。我们怎么都摆不平,最后想找他外甥滕风的麻烦吓他一下。但是后来,我们另外找办法摆平了这件事,但之前计划过的事,估计走漏了消息,滕风出事后,他们盯上了我。我刚从南方回来,他们就扣了我。当然还有叶黄这码事,也是巧,都赶到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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