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老规矩办1照荖规矩办!”一片欢叫声。吴老太爷被那两个秋二扶着回去,几乎连步子都踩不稳了,偏偏倒倒的。
第二幕戏的演出在下午。照上一次的老规矩,三牲八品抬到吴氏祠堂里去,捆着一对“奸夫淫妇”(靑年们却不这么叫,是真正情投意合的好一对呀)抬到祠堂石坝上。合族的家长都来了,行礼如仪,念了告祖宗的祭文,宣告了惩办这一对男女的办法:沉河!
仪式完成,只等昊老太爷宣布,抬这对男女到大河边的船上去,等候半夜子时,绑上磨墩沉河了。但是吴老太爷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不动,他忽然宣布:
“抬回我家的堂屋去,我先要拿他们来家祭,晚上再抬到大河船上来。”
大家为这个意外的宣布吃惊,但是道理却是光明正大的,先抬回他家去,拿他们去办家祭嘛。于是第三幕戏的演出以前,插进了一幕过场戏。这对男女被抬进旲大老爷公馆里的堂屋去了,除了吴老太爷,两个秋二和长工青年,自然谁也无权跟着去肴热闹。炅老太爷叫关起门来搞家祭。
一等大门关了,吴老太爷麽蹭到天黑都没有搞什么家祭。除开家里人,连长工也无权踏进他的堂屋了。
到底要捣什么鬼?长工宵年们在议论,谁也猜不透。的确,吴老太爷的脑子的运转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够踉得上的,脑子里转一圈便是一个主意,何况他今天在祠堂里脑子已经转了好几个阁阇了。
他偷偷把两个秋二叫来,如此这般吩咐一阵,叫他们轻手轻脚地从后门出去了。临出门时他再嘱咐:“就说我有急事请她来。”接着他又悄悄说:“把贱人关在黑屋里。装进袋子去的吋候把两个人的嘴巴都塞上棉花。”
到了晚上二更过后,吴老太爷宣布家祭已经祭完,叫把两个捆在被单里的贱人抬到人河船上去,准备沉河。愿意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只能站在毋上,不准上船。今天吴老太爷却说他要亲自去船上坐镇,看来比上“次还要严重些,上一次他站在岸上,听到扑通一声,把人丢进大河,便回家了。
―切准备停当,只等半夜子时一刻,这最后一幕压轴戏就要演出了。船上的和岸上看热闹的人都耐心地等着。长工吴二王三几个人是执行沉河的人,却并没裔消停,把磨墩捆在被单包上,偷偷地把被单包上捆的绳子松开来,打成活扣,对磨墩也是一样。他们已经有两个人从舵后边下了水,吊在舵上,只等球沉河的人一下水,游到他们身边,便托着游走,到下边不远等着的小船边去托上小船,便万事大吉,但是今晚上可怪,吴老太爷不仅上了大船,而迀叫那两个秋二也在左右抉着他。吴二很担心,如果他要亲自来检查那被包绳,一提就会散包,磨墩也会分家了。这样就会现了相,一切计谋都会破灭了。这怎么办?虽然他们还可以等吴老太爷检查了,重新捆好,在放下水时,拉住活扣,叫磨墩不致于吊住被单包沉底。伹是就怕吴老太爷叫那两个秋二来掉包和捆磨墩,他们就做不了手脚了。这就坏了。吴二失悔没有把这个关节考虑好,现在很被动了。
吴二王三他们不希望出现的事情,偏偏出现了。吴老太爷很当一回事地走到船板边,对吴二说,“时辰快到了,把捆的绳子都弄好。”然后对那一对捆着的男女说:
“你们记着,明年今天,是你们的周年祭日,我到河边来给你们烧纸,给你们做逍场,莫要怨我。”
吴老太爷忽然对一个秋二说:“你去看看,捆好投有?”吴二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坏了,这是经不起检查的呀。他迅速控住活扣,准备只让秋二检查其它的绳子捆得怎样。那个秋二正走到船板上来,还没有低下头去看,忽然“莫忙,莫忙,等到我……”一个女人的声咅。尬呼夭抢地地向河岸奔来,后面跟了一大路人。站在岸边看热阔的,都回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审情。一看,叫大家都惊呆了,米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老太爷的幺女吴永洁呀。这是怎么一凹事?她不是已经被捆在船上的那个被单包里准备沉河了吗?怎么忽然又从岸上喊叫着扑到船边来了呢?莫非是她的冤魂出了壳,显灵来了。在这半夜三更里,听起来也实在怕人得很呀。大家都恐惧地给这女人让开一条路。
这个女人奔到船边,还在大喊:“莫忙,莫忙沉河,等我上来。”现在看得比较清楚了,正是吴老太爷的幺小姐吴永洁。这是怎么摘的?吴二和王三几个青年都看傻了。
吴永洁十分敏捷地跑过大船的跳板,到船板上来,一下扑到被单包上,对吴老太爷跪了下来,哭着哀告:“爸爸呀,你放我跟着他一块去吧,我愿意和他一起去死!爸笆呀。”她人哭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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