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女孩洛丽塔打断了Franck的长篇大论:Franck,你的床好吗?
法兰克仍然笑着:我的床是我的收音机,每天有天气预报。
广告白领Eka在跟一个老外说着话:我私人的上海其实很小,有点回到30年代的感觉,但那也只是表面像。比如我的同事和朋友都有一个洋名,比如我每天说英语的机会跟说中文的机会差不多。这不是崇洋媚外,这是一个非常混合的城市,有很多游客,有很多特殊的游客,就像在海洋的中心。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看着上海,因为上海是新的,上海是个女人,女人是未来,上海是处女,就像一个处女。Likevirgin,likevir—ir—gin
女孩非非拿着电话:他是个真正的英国男人,像英国男人那样对我构成诱惑和“仇恨”,但是没有理由去跟随,只有甜蜜的关于欲望的味道留在我身上,并且唤醒我一些新的情绪,仅此而已。我又要关闭自己一段时间了,不接电话,不出门,不喝酒,听舒缓的时髦音乐,每天晒点太阳,和平地生活在自己的房子里,就像去年夏天那样,一切都会好的。昨天终于睡了九个小时。我现在每天晒太阳。Iwillbefine.
电视里的录像内容是M餐厅里的戴墨镜的女孩被假装吊起来采访的情形。
女孩脖子上挂着根绳子假设被吊着。
AndrewBull站在电视机面前很认真地看着。
电视机里的采访者:你最近在忙什么?
女孩:我们都在策划下一代人夜晚的梦想。
电视机里的采访者:设想一下你的读者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女孩:我的读者都是具有妄想狂特质的忧郁症患者。寂寞的人最拥有画面想象力。
电视机里的采访者:你把爱放在哪里了?
女孩:我的爱无所不在。而我们要学会的,是如何跟自己的痛苦住在一起。这是我目前的工作。
电视机里的采访者:你对男人怎么看?
女孩费力地拿起一个本子,费力地对着镜头翻着这个本子。
女孩:你们看,你们看,全是空白的,一个字也没有,这是我对男人的认识,我不了解他们。
电视机里的采访者:性和爱情,婚姻呢?
女孩:这些都是“跟男人的关系”问题。我跟男人的关系是这样的:我想世界上是有“男人”这种说法的。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当我碰到一个让我感觉他是男人的人,哪怕他比我年轻很多岁,我也会立刻知道自己是个女人。这给我一种回家的感觉。正确的性、爱情和婚姻,就应该是一种回家的感觉。正确的男人,他可以进入到我身体内部,找到那个我一直用尽所有力气保护的地点。这跟性高xdx潮一点关系都没有。现代人都应该学会自己帮助自己的性高xdx潮,而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就应该是回家的感觉。在所有不正确的关系之下,形式主义只可能是害人的。
电视机里的采访者:那么如何在所谓“不正确的男女关系”中得到拯救呢?
女孩:时刻停留在真相和新鲜中。随时随地制造新的快感,这是一种不断需要去练习的技巧。
第二章午夜以后,政通路小硬石酒吧(2)
Eka还在跟人说话:五角场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大学生、民工、文艺青年、盗版唱片店,我喜欢那里的氛围,很多摇滚乐队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政通路是个有趣的地点,晚上黑乎乎的连个路灯也没有,小硬石开了有十年了,上海最早的“疯子”乐队也已经都剪掉了长发,上班结婚,但酒吧还在,力量就在,现在你去那里,可能会看到体育学院的学生在那里弹吉他唱着健康的情歌。在那里工作了九年的厨师小王,很多年前他写过一句话:我要杀死所有的羔羊,因为他们背叛了草原。所谓地下文化走到了更地下的地方。像棉棉这种人,属于不上不下,不中不洋的人,这是她的选择。上海已经让她成为一个鬼。她不再是火热而新鲜的了。她根本已经不能再出来面对所有的人了。她找了一个酒吧女做她的模特,你看她把她的模特吊在那里,并且接受采访,背她写好的台词,这是她的选择。国定路57号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每星期六有演出。国定路上还有个唱片店叫2046。在上海做音乐是最惨的,无论是乐手还是DJ。但是这些人从来没放弃过。他们被踩在最底下,你需要走很多路才能看到他们漂亮的脸,而且你要非常小心,可能那些废弃的钢会划破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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