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宝宝嘻嘻一笑,说还在家剩着呢,嘴里这么说着,心里也一动。想起了郝乐意说马腾飞离婚的事,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了他几眼,挺帅的,关键是还多金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嘛……
郝宝宝有点心驰神往了。女人就这样,对一个陌生男人起了桃花心,人就会显得羞涩了起来,而羞涩起来的郝宝宝,反倒是更迷人了,像阳光下柔弱的雏菊,有另外一种味道。
再后来,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衣服上了,田桂花就说穿真丝穿惯了,一穿别的料子就浑身痒。冷不丁地,陈安娜就接了一句话,“嫂子,你可真是有钱变娇贵了,我还记得你结婚那会儿,咱婆婆给你买了套床单枕套,你嫌纯棉的不结实,非逼着咱婆婆去给退了换的确良的。把咱婆婆给难为的,好几天没吃下饭去。”
田桂花一下子就给戗在了那儿,倒是郝宝宝笑嘻嘻说:“怪不得我妈总说吃不穷喝不穷,打算不到受一辈子穷,这说明阿姨想得既经济又长远。既然怎么买都是买,当然要选结实的了,那会儿穷嘛。是吧阿姨?”
田桂花这才讷讷着说:“可不,那会儿,买双袜子都得把底剪开,纳上双袜子底,还不就是为了结实,能多穿两年。现在回头想想,穿双硬底袜子,多硌得慌。咳,想想过去再看看现在,谁敢说钱是王八蛋?要是没了这王八蛋,饭没得吃衣没得穿……”
陈安娜越听越觉得硌耳朵眼儿,假装起身去帮马光明的忙,避进了厨房,一边用眼斜着客厅,一边呼扇着手,就好像刚才谁放了个好臭的屁一样,自言自语道:“一身铜臭!”
第1节
郝乐意和伊朵回家时,田桂花和郝宝宝已聊得亲热如母女了,被晾在一边的贾秋芬就和马光远父子客套着。大多时候,是鸡同鸭讲,因为贾秋芬讲的马光远不感兴趣,而马光远讲的贾秋芬听不明白。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有了小品的效果,马腾飞在一边听得直乐。郝乐意也有点尴尬,可她要在厨房帮马光明做菜,顾不上贾秋芬,只有替她干着急的份儿。对贾秋芬的优点和缺点,郝乐意门儿清,那就是除了自己谁都爱,见着谁都一盆火一样的热情。
对人热情真诚是好品质,可也要分人分时候。就像郝宝宝说的,如果你有钱有权,你对人诚恳热情,那是美德,说明你亲民,说明你混好了没忘本。可如果没混好,譬如像贾秋芬、郝多钱这类街头贩夫走卒见人也诚恳热情,在别人看来,就未必是美德。人说你会做生意,什么热情诚恳,还不是冲着别人兜里钱去的?对比自己地位好的人诚恳热情,人家说你奉承巴结。总之,人不能混差了,否则,甭管往左还是往右,都没个对的时候。成功是什么?就是最好的美容品。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任何人都热情到了战战兢兢的程度,是贾秋芬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郝宝宝虽然和田桂花聊得热络,可也不时留意着贾秋芬这边,见马腾飞一副频繁被戳中笑点的样子,就不高兴了,冲他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说:“有那么好笑吗?”
马腾飞尴尬地说:“没呢,我笑电视节目呢。”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指了指电视。
电视里播的是新闻,还是顶严肃的时政新闻,郝宝宝就切了一声,让他把新闻里的笑点说来听听。马腾飞半天没说上来,只好坦白说这笑里一点恶意也没有。
郝宝宝哼了一声,隔着马腾飞冲贾秋芬说:“妈,别说了,又没人给出场费。”
不明所以的贾秋芬隔空做了个要打她的手势,“这孩子,来吃顿饭还想要钱,怎么好事都成你的了?”
这下,马腾飞真憋不住了,乐得更厉害了,因为想笑又怕失礼,只好拿腿碰沙发扶手。
看到郝宝宝一脸没面子的尴尬恼怒,陈安娜乐得很,低声哼着不成调的小歌换电视频道。
菜终于齐了,郝乐意招呼大家坐。搬椅子的时候,郝宝宝和陈安娜碰了一下脑袋,陈安娜给她扔了一白眼,郝宝宝也以白眼相报,兀自拖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冲马跃嬉皮笑脸地说:“姐夫,今儿我可是冲你来的啊。”那意思是,陈安娜你给我听好了,要不是因为我姐夫,我才懒得进这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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