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秋芬也应声附和说确实是这么回事,现在郝多钱老了,只剩了点咋呼的力气,这要放年轻那会儿,他早提着菜刀往外蹿了。他真往外蹿了,她和郝乐意两个绑起来也拦不住他。
郝乐意这才将信将疑地回了家。马跃还没回来,倒是马光明听见门响,上来了,问了问情况,说徐一格说了,既然家里出了事,就先休息两天吧,幼儿园由她打理着,让她放心。
听到徐一格这么体恤自己,郝乐意心里微微暖了一下,当下就给徐一格发了个短信,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请了一周假,并谢了她的照顾。
徐一格回得简单,让她尽管放心好了,关于幼儿园的归属问题,她已经想通了,请她原谅她上次的失态。
看着短信,郝乐意笑了一下。这就是郝乐意,对任何人从不使用阴谋论去揣度。
郝乐意和徐一格来回发短信,马光明站了一会儿,走到沙发边坐下,郝乐意便知道他有话要说,就匆匆放下手机说:“爸,您有事?”
马光明嗯了一声,让郝乐意也坐。郝乐意以为他想打听医院的事,就把医院的事简单一说,马光明却说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妈说去幼儿园找你了。”
郝乐意恍然大悟,马光明是想和她谈马跃的事。自从下午接到贾秋芬的电话,她就忙得心急火燎的,把马跃要和她离婚的事给忘得干干净净。
马光明说晚饭后去酒店找马跃了,扇了这小子两巴掌。对不起人的事是他做的,他倒先发制人起来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一巴掌下去,马跃说了,在和郝乐意办完离婚手续之前,他不会回家住了,住酒店值班室。
郝乐意有点蒙,看看家,再看看表,已凌晨一点。确实,马跃不会回来了。马光明期期艾艾地问:“乐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郝乐意摇了摇头说:“爸,我真不知道,其实,我们已经和好了,可他突然要离,我想……他一定有要离的理由。”
除了小玫瑰,郝乐意想不到别的原因,她做梦也想不到是郝宝宝的那份病历闯了祸。虽然想到了是小玫瑰的原因,但郝乐意还是没吭声,毕竟是猜测,当成事实陈述有诬陷嫌疑,这不是她的风格。婚姻这东西,无论白头偕老还是中途离散,每个人都要愿赌服输,像余西似的不服输,除了让自己活得狼狈,又能怎么样呢?
第5节
接下来的几天,马光明没事就去一趟市北店,见了马跃没别的就一句话,“马跃,你还离不离?”马跃不吭声,但目光坚定。不管有人没人,马光明上去扇两巴掌就走。还有陈安娜,一早就去马跃的办公室坐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也哭、也骂、也劝、也教育,拦着不让他一意孤行,把家给拆了。
离婚的决定,仿佛是给马跃打了强心针,他目光坚定,除了安排酒店的工作,大多时候一声不吭。
每到傍晚,马光明就会从总店过来,扇马跃一个耳光,然后拉着陈安娜回家,给马跃撂下一句话,“你小子要一天不回家,一天不松口,我就扇你一天。”
马跃不反驳。
他的沉默让马光明夫妇崩溃到了绝望。
沉默的另一个含义就是坚持己见。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马跃出轨,他怎么还能一副郝乐意欠了他一**饥荒的熊样?马光明抽他耳光,陈安娜训斥他,马跃从不解释,默默承担起了婚姻毁坏者的所有罪名。是的,他不想解释。
妻子出轨,对他这个做丈夫的来说,一点儿也不光荣,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如果拿这等耻辱去换取同情和支持的话,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他宁愿让所有人都以为,犯浑的人是他,不仅不思悔改,居然还破罐子破摔到底了……虽然别人对他的道德评价上会蒙受一些损失,可至少,作为男人骄傲的部分不会因为别人的议论纷纷而被阉割。
所以,关于郝乐意曾怀孕堕胎的事,他没对任何人说。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让这件事烂掉,烂在他心里。或者,现在就让他得老年痴呆症,他宁肯过着猪一样的白痴日子,也不愿意记得这件让他心肺俱在焚烧的窝心事!
他不说话,不妥协,希望马光明能多扇他几巴掌,最好是把他的脑子扇坏了,扇不坏脑子这种火辣辣的疼感也很好,好像很是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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