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马跃还是去了英国,临行前,马腾飞给他饯行。离婚官司折腾了将近一年,他和余西的婚姻终于彻底结束,而且他不知道,余西之所以答应离婚,是因为田桂花替他撒了谎。
田桂花去找余西,说让他们离婚真不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而是怕他们俩在一起,不知哪天会闹出人命来,余西也知道这是事实的一部分。她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田桂花悲凉地摇了摇头,说这样的誓你以前不是没发过,可事实证明,只要你们俩还是夫妻,还住在一起,你就会犯老毛病。她就马腾飞这么一个儿子,余西父母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谁都闪失不起,也出不起事。所以,不为别的,为了双方父母不再提心吊胆,这婚,也还是离了吧。余西父母虽然不愿女儿离婚,可也知道田桂花说得在理,他们也怕余西没了命或是进了监狱,也帮着田桂花劝。余西拗不过大家,最终泪流满面地有条件投降了,这个条件就是:为了双方安全离的婚,那马腾飞就不能再娶。
田桂花替马腾飞答应得信誓旦旦,还主动给了余西五百万,因为余西长这么大就没上过一天班,虽然马腾飞本人并没家产可分,但也不能亏着余西,至少要保证她离婚后的日子过得和以前一样体面从容。
在三个人的饯行宴上,马腾飞哭了,很久以后,郝乐意才明白,他的痛哭,未必是对余西的眷恋,也未必是对爱情终于殒命的悲痛。不过是面对婚姻破败的习惯性悲伤,就像被小偷光顾了钱包,我们的第一情绪一定是窝火愤怒。
送走马跃,郝乐意心里一片空荡荡的苍茫,再看看陈安娜,也挺心酸的。辛苦大半辈子,就为儿子省吃俭用了,也替马跃汗颜,都二十八岁了,还在挥霍父母的血汗钱,就去银行把这几年攒的十来万块钱,全提了出来,给陈安娜送了下去。
陈安娜扒拉开手提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问:“什么意思?”
郝乐意说马跃都快三十了,不能再花父母的钱了,这些钱虽然不够陈安娜垫付的留学费用,但也是她的心意。
陈安娜嗯了一声,其实,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也发自内心地觉得郝乐意这媳妇不错,但她不想表现在脸上让她翘尾巴,就冷冷问:“多少?”
郝乐意说十四万五。
“还挺能攒。”陈安娜把袋子系上,“你还是去存上吧,马跃是我儿子,把他培养好,交给你,是我这当妈的责任,这钱你掏不着。再说了,我的钱就是马跃的钱,以后你别把我和马跃分这么清楚。”
陈安娜说这些时,虽然沉着脸,但声音平缓,已经有些语重心长的慈祥长辈的感觉了。
第5节
郝宝宝考研,毫无意外地连续两年落榜,听说郝乐意要去学车,也非要去学。郝乐意问郝宝宝学车干吗?难不成打算让父母买辆车给她开着玩?
郝宝宝认为没什么不可以,见郝乐意不爱答理她,又改口说找个有车的男朋友不就行了吗。
郝乐意叹了口气:“宝宝,人是很现实的。”
郝宝宝不否认,所以她才一定要找个有房有车的男朋友。
“就你,苦不能吃,活不能干,工作没有。宝宝,你不觉得你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吗?”郝乐意是真的担心,因为郝多钱夫妻不是有钱人,现在还能干,可总有老的那一天,郝宝宝怎么办?她总不能嫁了人还靠父母养活吧?好,就算可以,在生存日益残酷的城市里,她连份糊口的工作都没有,普通家庭会因为养不起这样的儿媳妇而不敢要她。中产家庭既要面子又要安全感,更不敢娶郝宝宝这种生场病就能把他们拖出中产阶层的女人。除非是嫁给马腾飞这样的,自己没钱无所谓,父母有钱,因为他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对婚姻的要求也很单纯,只要自己喜欢的就可以。
关于马腾飞,郝宝宝听说过,但没见过,之前只听说他正闹着离婚,郝乐意拿他一打比喻,把她的心给打动了一下,遂追着问他的婚离了没有,郝乐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挖了她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郝宝宝就嬉皮笑脸地说,等他离完了,请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要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介绍给她,郝乐意打了她一下说:“靠谁也没靠自己踏实!”问她以后是怎么打算的,郝宝宝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混,一边考研一边钓金龟婿,如果运气好点金龟婿上钩了,就洗心革面做全职太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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