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站在餐馆门口,朝里张望。知心站起来,向他挥挥手。费扬看到了她,接着是KEN,接着,是千伶。费扬略略迟疑了一下,走过来。
"KEN,我的同事,你认识的。"知心介绍。
"费公子?"KEN讶异得要命,"知心,这就是你的男朋友?"
"这是KEN的女朋友——"知心继续介绍。
"知心,你不必上演六国大封相了,"KEN打断她,调侃道,"这里每一个人都认得另一个人,而且每一个人都对另一个人的出现感到吃惊——你未免太戏剧化了吧?"
"先前我的确不知道,知心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费扬很镇定,温文有礼地伸出手,与KEN握一握,再与千伶握一握,"祝福你们。"
"能得到你的祝福,我很欣慰。"KEN说。
"也祝福你和知心。"千伶微笑。
"什么时候结婚?"费扬看着千伶,笑着问,"别忘记发帖子给我。"
"会的,"KEN肯定地说,"我们已经分期付款买了套房子,是期房,等房子交付使用,装修完毕,我们立即就结婚。"
听到分期付款买房几个字,费扬心里头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费智信的那一番狂妄无稽的谬论——呆在分期付款好几十年买来的公寓里,千辛万苦地偿还银行贷款,汗流浃背地煮一日三餐,生儿育女,朝着黄脸婆的老路上走……等新鲜劲儿一过,她很快就会清醒过来,觉得悔恨,觉得不值。费扬对自己摇摇头,可怜的爹,他竟不懂得美好的情爱,他的眼中,只看得到钱。
侍者用托盘送上菜肴,费扬叫了一瓶酒。
"为你们庆贺!"费扬率先举起酒杯。
"谢谢你。"KEN一饮而尽。
"千伶,有件事,困扰我很久了,"酒过三巡,费扬对千伶说,"我一直特别特别想问你,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些什么,当时却又怕你不方便说出来——"
"是什么?"千伶问。
"自打我从国外回来,每次给奶奶订机票,送她去北京听戏,都被她叫管家暗地里给退掉了,"费扬说,"然后奶奶给管家放假,自己假装出去北京看戏的样子,又不坐家里的车子到机场,叫辆计程车,悄悄跑到北塘制药厂住两天……"
"那地方奇怪得不得了,门禁森严,我和费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进到里面去,仁希还被墙外的有毒树木给弄晕过去了,"知心抢着补充,"我二姨的婆家就在北塘,她说,周围的居民都在传,北塘制药厂,不是有鬼,就是在搞人体实验!"
"是北塘制药厂的原址吗?"千伶说,"我去过那里的。"
"你去过?"费扬惊喜。
"你爹——"千伶有些碍口,看了KEN一眼,KEN握握她的手,示意她不必过虑。
"你爹带我去过那儿许多次,他说,北塘制药厂的风水很好,他父亲的灵位就设在里边,他很孝顺,时常都要去拜祭,"千伶说道,"这些年,每过一年半载,他总会去一次两次的,每一次,他都不会叫司机,也没有其他人跟着,都是由我驾车。"
"你见过那里的灵位?"费扬迫不及待。
"没有,"千伶否认,"灵位好象是在二楼,你爹去祭扫的时候,我就在花园歇息。那里的花园打理得相当好,景致很美,是仿造苏州园林的设计,我记得还有一架秋千和不少的儿童玩具。"
"灵位设在那儿?"费扬自语。祖父的灵位,费家人是从来就没有说到过,连奶奶都绝口不提。若真是在北塘制药厂,为何费智信与费奶奶会行踪诡异,并且从不叫他去祭拜?
"有些时候,你爹忙不过来,还会叫我送些稀罕食物过去。"千伶补充。
"送食物做什么?"知心奇道。
"说是用来做祭品的。"千伶答。
"由你送去?"费扬问。
"是的,我自己开车送过去。"千伶说。
"这么说来,北塘制药厂的人,已经熟知了你,他们会让你进去的……"费扬若有所思。
4
千伶受费扬的重托,到北塘制药厂走了一遭。费扬驾着车,停在离北塘制药厂稍远一点的地方,知心和KEN都在车中,等待千伶的消息。
"丁小姐,您好。"开门的乡下妇人礼貌地招呼千伶。
"费总有东西让我送过来。"千伶镇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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