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摔倒,接着又爬起来继续往延安的方向走,动作像个瞎子。
马蹄声响,湖蓝冲过来,马枪柄挥在零的背上。
零摔倒,晕厥,这回再也没爬起来。
五匹马在簇集,二十只马蹄在不安地践踏。
湖蓝阴郁不安地看看远处,他并没把枪收回套,那头狼也在远处看着这里。湖蓝开枪,那头畜生一头翻倒。
“你又救了他。本来这畜生就能把他解决了。”果绿说,“现在怎么办?”
湖蓝收枪回套:“有一次我们要找共党的电台,把一个共党放掉了一半血之后扔在现场,凭着他醒来后的举动,我们找到了。人就剩本能时瞒不住人。”
一个军统跳下马,拔出小刀。
“现在放一半血,他直接见他的马克思了……给他点水,一口就好。”
军统收起刀而拿起了水袋。
果绿皱着眉看军统给零灌水,又看了看湖蓝。
湖蓝头也没回:“看什么看?”
“你挂着马枪和盒子炮,可我疑心你身上会不会还有一支勃朗宁。”
“你疑心我是三号?”湖蓝几近荒谬地笑了笑。
“是埃荒谬得我在心里都藏不住,都说出来了。”
“我讨厌你。像你这样的党派死忠有时比内奸还要坏事。”湖蓝夹马离开,他的手下怏怏地跟在后边。
这样悬殊的对峙让他们都有些没精打采。
暮色渐临。
零躺在荒原上,纹丝不动。湖蓝放下了望远镜,有些难耐的焦躁。
马匹拴在半山腰上,几个人都隐藏在峰顶的土丘之后,他们正在观望零的动静。他们已经跟零耗了整整一天。
“你把党国大业搞成了你和他之间的意气较量。”果绿开始抱怨。
湖蓝在隐忍:“你要死不死地叨什么劲?”
“提醒你是我的职责之一。真正的目标也许已经离开西安前往上海,我们却在这里无所作为。”
湖蓝看着那三名手下,他们也露出一种犹疑的神情,这尤其让湖蓝心烦:“他就是真正的目标1
“证据。”
“我的直觉。”湖蓝这样说对几个已经开始怀疑的人是没有效力的。
“说你直觉以外的东西。”
“我决定这里所有的事情。”湖蓝把他的刀递给一名手下,“如果他再多说一句,你杀了他。”
“这违背了劫先生派我来西北的初衷。”
那柄刀凑近了果绿的喉咙,拿刀的人有些犹豫地看着湖蓝。湖蓝毫不犹豫地看着果绿。果绿不再说话。
“目标动了。”一名军统报告。
湖蓝拿起了望远镜。
望远镜里的零在蠕动。
爬起来对零来说是一件极艰难的事情,当他终于是一个站起来而不是趴着的人时,荒野的天空上已经见了几颗星辰。
零神情涣散地看着初升的星辰。
湖蓝有些沮丧地放下望远镜,但他的手下仍在看着,并且报告:“目标开始行动……还是往前走。如果在他脚下划一条直线,那头一定是延安……他没有转向的意思,连看周围也没有……他停下了……哦,只是看了看天上……我想他在辨方向。”
“谁要你报告的。我看得见。”
果绿一直在面无表情地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湖蓝问。
“我想留下这条命向劫先生汇报你的劣行。”果绿答。
一名军统报告:“明黄来了。”
果绿拿过望远镜,看着那名从三不管赶来的军统,他在荒原上搜索着湖蓝们的踪迹。湖蓝向手下点头,那名军统从潜伏的山峰上站起来,举枪示意,明黄开始向这边疾驰。
明黄驰来,下马,解枪,从弹匣里拿出一枚子弹:“总部电文。”
“是先生的亲笔?”湖蓝问。
“是的,先生已经回到总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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