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华宇处长,好久不见啊!”杜念基破例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了过去,向王华宇伸出手,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
王华宇握着杜念基的手说:“其实,省行所有处长,包括分支行的行长们都知道,您每天早上七点就到单位上班了,只是没有您的特许,不敢贸然闯进来就是了。”
“哦?你这不是贸然闯进来了吗?”杜念基笑着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王华宇嘿嘿笑着,挠了挠头。杜念基亲自给王华宇倒了一杯茶,和他一起坐在沙发里。杜念基知道王华宇大清早赶来找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但是他并不想主动问王华宇有什么事情,他在等王华宇开口。
杜念基拿出一支烟递给王华宇,并且很快地替他点上,王华宇欠了欠身。
“上次的事情,感谢你老兄帮了大忙啊。”杜念基指的是让王华宇为车钟信开具五万美元《出国留学保证金存款证明》的事。
王华宇赶紧摆了摆手说:“哪里的话。那种东西虽然是重要凭证,视同现金一样管理,但是您开xx交待给我,就是再难,我也要办成啊。”
“所以要感谢你才是。”杜念基说,“本来打算请你吃饭的,但是看你工作太忙,也就算了。大家是老朋友了嘛。”
“你太客气了,既然是老朋友,就别说这样的话了。”王华宇显然对杜念基表现出来的亲密感到高兴。
“现在那人顺利地出去了,那个证明也可以注销了吧?”
“是的是的,可以注销了。”王华宇说。两个人都避免着直接提起违规开出《出国留学保证金存款证明》的事,毕竟这是银行严格禁止的事情。
“最近在忙些什么?”杜念基问。
“前几天跟曹行长一起去了趟总行,汇报存款工作的进展情况。”
“哦?总行怎么说?”
“哼,总行对我们省分行的存款工作还不是鼓励鼓励再鼓励,表扬表扬再表扬!”王华宇悻悻地说。
“我们行存款上得这么快,你这当处长的可是劳苦功高啊。”杜念基琢磨着王华宇的话。
王华宇笑着摇了摇头说:“‘劳苦’确实是很受了一番苦,‘功高’却不一定高到哪里去。”
“哪里的话。”杜念基侧过身来,斜倚着沙发的扶手看着王华宇说:“全行上下,谁不知道你是平林手下的一员干将啊。”
王华宇听了这话,就有些感慨了:“感谢杜行长你对我的赏识。说一句狂一点儿的话,我敢承认我王华宇是一员干将,而且不论在哪位行长手下工作,我都是一位干将。就连曹行长那样的人,这么些年来我为他打工,鞍前马后地伺候他,他对我的工作和能力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的。”
“曹行长那样的人”指的是什么样的人呢?杜念基心里揣摩着,就品味出王华宇话里的意思了。
“华宇处长很能干啊,是个将才。”杜念基慢慢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将才’不敢当,五十几岁的人了,眼看着到点儿了。”王华宇感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说‘到点儿’还早了些,可凡行长也是在五十几岁的时候才当上行长的嘛。”杜念基笑着说。
“我可不敢有那样的奢望啊。”王华宇笑着说。
“你当处长也有七、八年了吧?”
“八年零九个月了。”王华宇回答道,听起来,好像是他在数着日子做处长似的。
“不容易啊。”杜念基说。
“说句实在话,确实是不容易。我倒不指望能干出个什么名堂来,只希望平平稳稳地就好。”王华宇淡淡地说,但是杜念基已经明确地接收到了他话里发出的信息。
“你也不必太谦虚,你的工作成绩摆在这里,该出名堂的时候,就应该出名堂嘛!”杜念基似乎在为王华宇鸣不平。
“你总是关心我的进步,这一点,我心存感激啊。”
“我了解你的能力,也信任你!”杜念基诚恳地说。
王华宇看着杜念基,诚挚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心有戚戚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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