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工作作风简单粗暴,工作态度很不认真,管理能力很差。杜念基身为商贸银行的第一副行长,整天不务正业,不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经常不在单位,在不向单位领导和办公室报告的情况下不知去向。杜念基的兴奋点就是在吃喝嫖赌方面。他拉关系,找背景,为自己争夺一把手的位置做铺垫,试图用金钱铺路的方式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此人如果当上省商贸银行的一把手,必将给我行带来不可意料的损失,必将给全行一万多名员工带来厄运。恳请上级领导明断,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
这封匿名上告信通篇充满火药味,虽然文不通,字不顺,缺乏让人信服的事实和依据,却很有“文革”遗风,而且“杀伤力”很强。信的最后,署名是“一名共产党员”。信件的内容全部是电脑打印的,没有一点儿手写的笔迹,甚至连信封上的邮寄地址都是打印的,没想到电脑行业的发展会给写上告信的人们提供了无比优越的方便条件。
看完信,曹平林不以为然地笑着说:“现在的匿名上告信,最后的落款不是‘一名共产党员’就是‘一名普通群众’。其实,写信的人既不会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也不可能是一名‘普通’的‘群众’,他们大都是为了某些目的来铤而走险的。”
“但是,这封信的内容,毕竟反映了我行员工的心声嘛!”邓成功手指敲着桌子说,似乎对曹平林的态度很不满意。
曹平林这才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分析道:“这封信倒是反映了一些情况,但是这些情况都不十分清楚和实在。我估计,很多情况也是写信的人道听途说来的。”
邓成功说:“也不能完全说是道听途说。据我所知,信里反映的问题,在杜念基身上都存在。只不过这封信没有提供可以参考的证据罢了。”
“所以说,仅凭一封信,是不能给杜念基定罪的。”
“那么,剩下的工作就应该由我来做了。”邓成功把身子靠进老板椅里,得意地说。
曹平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邓成功,问:“按照总行的信访工作原则,杜念基这一级别的干部出现问题,我们省分行纪委和监察部门是没有权力过问和调查的,应该由总行纪委和监察部进行调查,你怎么做工作?”
邓成功一反平时讳莫如深的语言习惯,直来直去地说:“据我分析,这信肯定不止一封。写信的人一定复印了多份,分别邮寄给不同的部门。总行纪委和监察部门肯定会收到的,说不定中央和国务院的信访办也会收到的,如果那样,总行或者中纪委就要下来查,到那时候就好办了……”
曹平林说:“按照纪检监察部门不成文的规定,对于匿名上告信,他们可以查,也可以不查,你怎么能左右他们?”
“我左右不了中纪委,还左右不了总行纪检监察部门的人吗?”邓成功满有信心地说,“俗话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总行监察部的人整天闲得手痒,巴不得有点儿事干,只要我稍微暗示一下,他们肯定会积极地投身到调查工作中来的。”
曹平林又看了一眼邓成功,沉默了下来。
回到办公室,曹平林拿出手机,想给杜念基拨个电话。但是想了想,却不知道该跟杜念基说些什么:仅仅是通风报信?可这样也是于事无补。给他出出主意,防备一下邓成功?可是邓成功多年来很支持自己的工作,还努力使自己成为了党组成员,这样对待老邓,也实在是不公。唉,现在自己夹在杜念基和邓成功中间,左也不好,右也不好,真是没有办法。想想还是算了吧,估计这封上告信也不会起到什么大的作用的。
6
两天后,临河市公安局的干警终于在北京郊外的一幢别墅里抓到了即将外逃的沈成志。当时,他连飞往美国西海岸的飞机票都已经买好了。事实证明,沈成志不愧是“将门出虎子”,他在确定陈永伟给他和孙为良的120万美元“酬金”确实汇到了瑞士银行的户头上之后,竟然跟这个老骗子玩起了“黑吃黑”的把戏:在划往深圳市商业银行的三张特种转账传票之中的两张上面,他做了手脚,故意把一些传票要素写得漏洞百出,结果遭到了对方银行的退票处理。而他在接到退票后,又把票面上的资金同样汇到了自己在瑞士银行的户头上面,而这笔资金,竟然是4000万人民币,再加上那120万美元,都已经处于大陆警方的控制之下。两笔资金加在一起,达到了5000万元。阴差阳错之中,商贸银行竟然追回了大部分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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