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由李小强事先点好的,龙虾崽只需开边,稍加调料清蒸,不必加蒜茸。俄罗斯深海鲽鱼头虽然不是高档菜,但一定要上,因为车副省长最喜欢吃这种头顶上长着眼睛、蛋白质含量极高的鱼。另外海胆一定要有,尽管现在还不是吃野生海胆的季节,估计在赤道以南的海域才能搞到。菜由传菜的服务员送到包房门口,再由秘书戴茜小姐接过来摆放到餐桌上。因为种类并不多,所以很快就上齐了,戴茜照顾每一位客人放好餐巾,顺手拿起了1976年产的法国白兰地,那酒瓶上面印着稀奇古怪的文字,鬼才看得懂,但酒绝对不会是假的。倒酒时每一只高脚杯都斟得满满的,这一点与国外习惯略有不同,因为中国人喜欢“满杯酒,半杯茶”。车副省长稍微推辞了一下,说道:“小强,每次有戴小姐在场,你就能把我喝醉,幸亏我自己把持得住。”这一语双关的话把其他三位都逗乐了,戴茜趁机把各位的酒都倒满了,随后面对着车副省长,坐在背对门的位置上。这个包房不实行服务员的站立服务,戴茜的桌下有一个呼唤按钮。
李小强没有过多的客气话,端起酒杯对车樵民说道:“总是想找机会我们几位朋友聚一聚,可是您工作特别忙,念基还不喜欢热闹的场面,今天是借您的大驾才把他请来的。”
“不对吧,小强,”杜念基故意说道,“你今天早上可说的是请我吃饭,让车省长作陪啊。”
“也不对呀,他是说请我吃饭,让你作陪啊!”车樵民赶紧应和道。
“原来我们俩是来陪你啊!”车樵民和杜念基异口同声地说道,于是先灌了李小强满满一杯酒。
“但是不管怎样,朋友之间是要多沟通才好。”车樵民终于端起了酒杯。
“您说得对,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一个篱笆三个桩’嘛!”李小强连忙说。
“李总,今天晚上是一位女士,三位先生,那么您说谁是篱笆谁是桩啊?”一直不说话的戴茜这时眨着眼睛看着李小强。
“哦?”李小强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说到篱笆,我倒有个笑话。”也许因为今天没有外人,老车显得特别放松,“前些天我去乡镇检查工作,听那里的干部说有一个寡妇总结了一套农村民宅建筑的先进经验,想请我去视察。我心想:一个寡妇,能总结出什么经验?但是也不好拂乡镇干部的面子,就去看了看。原来这个寡妇年纪轻轻,长得还算漂亮,所以村里总有光棍儿们半夜推倒她门前的篱笆来骚扰她。这篱笆是修了倒,倒了修,但总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后来寡妇干脆密密地打下桩子,再钉上篱笆,这下篱笆总算坚固了,那些光棍儿们半夜来了,就是扎破了裤子也跳不过那篱笆了。当地人针对这件事还总结了一套嗑,叫‘一个篱笆六个桩,光棍儿来了扎裤裆!’”
老车的话音还没落,三个人已经喷饭。戴茜红着脸站起身跑过来,说车副省长污蔑“半边天”,必须罚酒,说着手把手地灌了老车一杯酒,老车倒也心甘情愿地喝了下去。
酒过三巡,戴茜悄悄地退了下去。酒桌上没有了女人,稍微有些冷场,李小强忙站起来倒酒,杜念基见这情景,连忙拦着说道:“你先别倒酒,听我也讲个笑话。有一家农民,家里很穷,只有一间草房。儿子娶了媳妇也要和老两口住在一起,老两口睡南炕,小两口睡北炕。新婚之夜,儿子觉得办起事情来会弄出声音,让爹妈听见太不方便,就偷着找爹商量怎么办。爹说,那还不好办!你办事时知会一声,我和你妈也一起办事,要出声大家一起出声,这不就解决啦!可是也不好就那么直截了当地说啊,儿子还是有点儿难为情。那也好办,咱俩定个暗号。爹想了想说,就假装喝酒,以‘来一盅’为暗号。就这么定了下来。半夜,儿子在北炕暗示:爹啊,来一盅。过了一会,南炕没有动静。儿子没办法,又说:爹啊,来一盅!南炕还是没有动静。儿子急了,喊道:爹啊,再来一盅啊!这时就听他爹骂道:操你妈的,你不知道你爹我就一盅的酒量啊!”
车樵民哈哈大笑,李小强立即明白了,原来杜念基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于是死气白赖地逼杜念基喝了一杯。
“外汇贷款的事情,念基你还要多操一操心。”老车转入了正题,“如果黄可凡那里有问题,我也可以帮你做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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