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在薄薄的米纸上用木板雕刻印刷而成,并总用纸的封面。由于纸既薄又非常有弹性,如果书不铺展在桌子上,一卷书就通常卷在手上。
在古代,早在商朝就用刀在骨头上雕刻文字。这种中国最早存在的文字就是甲骨文,在公元前14世纪,刻在动物的肩骨或在长而狭窄的骨纹上。这种文字形式比起在周朝(公元前1122年至前247年)的青铜器上的文字要古老得多。后来古书都用皮革线将竹简系在一起,据说因为孔子过于频繁地阅读自已最喜爱的书,所以皮革线断了三次。文字用墨水印在竹简上,竹简上详细记载了中国军队的配给方式,一位英国学者奥瑞尔?斯泰恩爵士在干涸的突厥地区沙漠中发现了这些文物。这些文字详细记载了中国军队的配给方式与返回汉朝的时间(公元前206年至公元264年)。在那时也在丝绸上书写文字,但是丝绸非常昂贵。
大约在公元100年,蔡伦发明用树皮、大麻碎屑与旧渔网造纸。印刷术的发明在8到10世纪的唐朝,比古登堡格在欧洲创建出版社早了数百年。商业书籍印刷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0世纪后半期。在使用泥字印刷的过程中发明活字印刷。但是因为泥土容易散,泥字印刷并没有得到实际的运用,也没有普及开来。
朱先生有十六个家人,加上三个男仆和四个女仆,他身居高位这是可以想见的。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七个仆人算是相当简朴的了,四个女仆服侍一个妻子、一个妾,四五个孙子并不令人稀奇。作为一家之主,朱先生要对家庭的每一个成员负责。即便他内心很不情愿担当这些责任,他也不得不去承担。这就是中国人的生活方式。
中国人的家庭制度植根于中国社会。这种制度形成于这样的观念中,男人并不是单独生活的人,而是生活在一个团体之中的人,一个人必须学习的第一门课程就是要学会与男人融洽相处,而学习这些最自然的地方就是在家里。因此家是重中之重,一切都是从家庭的角度来看的。如果一个人发达,全家人都从中受益并发达起来;如果一个人没有工作,他的家庭会帮助他。
像一棵大树,树的枝丫形成常见的树阴。一些枝丫死去,另一些枝丫又长了出来,因此树将永远地存活下去。如果有三个兄弟,其中的一个死了,还没有孩子,通过过继一个兄弟的孩子作为死者的孩子,这样香火得以延续,用中国的俗话说是“续香火”,在祖先的祠堂里,在无子的兄弟的墓碑前。
除了朱先生的直系亲属外,他还负责他家庭的其他几个成员,如今他们与他生活在一起,并靠他生活。其中有两个守寡的舅妈,一个没有工作的舅舅,需要他资助上学的二三个同族堂兄弟。
在中国,在父亲去世后,兄弟有时将家产瓜分,通常也不分家。常常有这样的观念,但如果没有或者有争议,在世的父母一辈的亲戚仍被作为财产的受益者。但是不管愿意不愿意,一个没有工作的舅舅总是有权利得到帮助的。
朱先生的爷爷并不喜欢有分家这样的想法,或在几兄弟中瓜分家产。所以事实也是如此。即使其中一个守寡的舅妈有足够的钱养活自已,她也有权利生活在后代的屋檐下。另一个守寡的舅妈已经过继过一个孩子给第二个舅舅做孩子,因为二舅舅没有孩子。想法并不重要,但是延续一个家族的血脉是最重要的。如今,当二舅舅去世后,他将继续有一个儿子来延续“香火”。当然,整个家庭就必须赡养这个舅妈。
在中国社会中,家庭是一种社会保险。需要帮助的人在家庭中获得帮助。通常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提供援助并不太难,如果所有的救助只是一张床或者餐桌,那么一张床仅仅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一张餐桌仅仅意味着“再放一个碗和再放一双筷子在桌子上”。
这句谚语来源于在餐桌上与大家分享食物的中国传统。任何人都一样,没有特殊服务。一个普通的宴会有三个或四个菜,一碗汤,所有的东百都放在餐桌中央。这不是为一个突然到访的客人做的额外食物。中国饮食的主食是米饭(在北方常见的是面条与馒头),肉与蔬菜仅仅“下饭”。如果仅仅是多了一个人,看看就可以判断出来,桌上的普通菜肴更少,只是能用米饭把肚子填饱而已。
中国烹饪习惯将肉和蔬菜烹任成各种花样——烹饪本身就是一项伟大的艺术——大多数的菜经济实惠。蔬菜和肉一起烹饪能烹饪出更多的花样,蔬菜与蔬菜一起也能烹饪出更多的花样。反正,在中国饮食中有各种各样的菜。不需要大量昂贵的肉,点一桌非常像样的酒席是可能的。同时这份菜单中的菜营养丰富。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林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