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这么说。我和他早就互相尊重主权互不干涉内政了。”她无所谓的样子。
再提到“来京目的”,雪儿闪烁其词,说看看有啥机会。表妹劝她去卖房,她还是雪儿带入这个行业的呢。媛媛才来北京三年就买房了,还顺带把自己也给推销出去了,嫁了一个有正当职业的北京人。
“这个城市什么样的故事都可能发生,有的很精彩,有的很无奈。”我深有感触,“女人有优势啊,美女更有威力了,你表妹现在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我呢,她一直没我好看。”雪儿说,又赶紧补充,“不是自夸啊,大家一致认为。”
我看着焕然一新的雪儿:“你也比以前好看多了,以前没长开,现在像熟透了的樱桃,知性女人味道。”
“是吗?”这评价雪儿非常受用,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双肩,上看看一绺刘海,下看看丰满的胸脯,“作家说话就是不同。”
饭后我抢着买了单,陪她去逛西单,买衣服。这一带商铺密集,人头攒动。电车汽车音像店的音乐、建筑工地的机械声和游客的大呼小叫,农贸市场似的。一些店铺外站着统一着装的导购员,以整齐划一的鼓掌声和吆喝声揽客,震耳欲聋。这独特的推销法把雪儿吓了一跳。相比而言,王府井店家虽然贼贵,安静得多。
忽然我被一只手从后面拽住,差点一个趔趄,我正要发作,一看却是朱虹云。原来她和新男友在这里开了一小店。她给我指了指店内一中年男子说那就是她老公,和王磊相比,此人堪称猥琐。我拿她开涮:“都当老板了,乱拉人的毛病还是不改啊?咋不去当城管啊?”
“我咋乱拉人了?拉的就是你。”她呵呵大笑,看着陌生的雪儿,很是吃惊,再次拽着我走了几步,质问我,“你胆子不小啊!这女的谁啊?”
“什么大惊小怪的,老乡,大老远地,我不该接待一下吗?”
“我不是多疑,就提个醒儿,珍惜现在拥有的,省得失去了才后悔莫及。”朱虹云说,怅然若失。我连点头,她又说,“你和小羽该结婚了吧?”
“快了快了,我们开始看房了,就是太贵。”
“太好啦,到时候请我啊!”朱虹云说。她忘不了拉雪儿的生意,对她推荐的几款新装雪儿似乎有点兴趣,我难得做回顺水人情,就进了她的店。雪儿买了两套时装,朱虹云打了点折,看见是雪儿自己掏钱,冲我一笑。刚成交朱虹云就去拽下一个人,对我一笑:“又该笑我职业病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鼓励她,“这年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拉吧,不拉白不拉拉了不白拉,拉的就是机会!”
朱虹云笑着饿鹰捕食似地跑过去。
“这女人真泼辣!”离开后雪儿说。
“形势逼人时势造人。”我说,“她潇洒的时候你没见着呢。”
雪儿果然留在北京重操旧业,和她表妹一起当了售楼小姐。
5
小羽的姥爷突然住院,不大不小的手术。小羽说我们无论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我问一千块够了吗,小羽说他们不缺那点钱,医药费全部报销,送五百就可以了,一点心意而已。我坚持送一千,她姥姥坚决推辞了:“这钱就留给你们结婚吧。”
小羽姥姥身体不好,家里人都上班,周一到周五我和小羽去守夜。手术期间,全家人都守着。小羽姥爷恢复良好,除了下床上厕所需要我搀扶并举着输液瓶,其他基本可以自理。余下几天,我让母女俩回去了,不定期来看看。小羽姥爷更需要个聊天的,我这个话痨颇让他开心。几天熬夜下来,有些顶不住了,他都谈到细胞核那个层次了。好在十天后,老人家出院了。
小羽这边刚搞定,新入住的一对又给我添恶心。我招租时有个潜规则,非上班族不租,经常出差的更好。当初他们说已有工作,看上去挺老实,就租给他们了。
没想到一来就扎下了,女的还找了个临时工作,男的整日上网。门一关影响不大,没多计较。随后他们客人越来越多,常夜不归宿,打地铺。半夜倒没啥异常。考虑到我们同为北漂,放了一马,无非是费点水费气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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