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乐红把一个个纸制手提袋,放在了每一位客人的椅子边。
“今天在秀水大厦附近发生了一件事,和我们远大房地产开发公司有点儿关系。严格说起来,也不关我们什么事。那是因为一个施工合同的纠纷,我们把他起诉到了法院,对方招架不了,便跳了楼。对这件事,我们的心里也很难受,可那是需要他自己承担责任的。”金长永没有半点儿不自然的感觉。
酒桌上人们的表情是不一样的。
“来来,一边喝酒一边说。”金长永举起了酒杯,“详细情况不用我在这里多说了,我们公司有几个说明材料都放在了你们的手提袋里,回去一看就明白了。我们的想法是,今天这件事绝不能发稿,如果发出去,那将影响极坏。”
喝下了第二杯酒,华海晨从手提袋里掏出了那份材料,他首先看到了手提袋里的一个信封,顺手摸了摸,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显然是金长永送的红包。他并没有动它,而是从手提袋里拿出了那个档案袋,把档案袋慢慢地打开。
“华总,来来,先喝酒吧,这对你们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回去再看吧。今天只要不发稿就行。”金长永举起酒杯,执意要与大家喝下第三杯酒。
华海晨放下了酒杯,手里始终拿着其中的一份材料看着。他一边看一边问道:“到底是他们欠你们的钱,还是你们欠他们的钱?”
“当然是他们欠我们的钱了。”
“他们给你们施工,你们应该给他们工资才对,怎么会是你们把他们起诉到了法院?”
“本来是应该像你说的这样。可是他们把工地上的螺纹钢筋偷走了,总价值比工资还多,他们自己都承认了。我们当然要向他们讨要损失。”
听到这里,华海晨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在他手中拿着的档案袋里,还装着一份手写材料的复印件,那份材料上确实有于国政的签字。材料上写着他承认在他的施工队施工期间,工地上丢了东西。华海晨没有细看下去,就把材料放进了档案袋。
华海晨走出五州大酒店不久,就接到了市委宣传部新闻处处长江大为的电话,他通知华海晨,今天发生的于国政跳楼的事,市里要求各新闻单位一律不准报道。
第二天清晨,鲁一鸣在《秀水晚报》上看到了他写的那篇报道。可报道当中所涉及到的远大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名字,一个字没有提及,鲁一鸣在报道中特意提到的“本报将对此事跟踪报道”的字样,也早就不翼而飞。
鲁一鸣看完之后,愤愤地将报纸扔到了地上。
不管是住宅工程,还是其他工程项目,只要有钱可赚,穆晓飞是决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一天晚上,穆晓飞敲开了秀水钢铁集团董事长李大钟的家门。
李大钟的妻子袁丽为客人打开了房门。穆晓飞连招呼也没有打,径直走进了客厅。他戴着一副墨镜,身着一袭黑装,出现在李大钟面前。看上去,有几分阴森与恐怖。跟在其后的还有四个人,四个打手模样的人。穆晓飞没等主人说什么,就直接坐到了客厅中间的双人沙发上,另外四个人,一字排开,站在沙发后边。
李大钟看到这种架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一针见血:“看来穆总今天来这里,是想要大打出手啊?”
“你是个明白人,钱我是一定要拿走的,不然……”穆晓飞来者不善。
“不然怎么样?”
“咣”的一声,穆晓飞将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插在了沙发前那张花梨木的茶几上。
匕首立在那里发着寒光,似乎有些狗仗人势。
李大钟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镇静下来。
“穆总,你以为这样就能如愿?”他看了看穆晓飞,“钱即便不是我个人的,我也不可能让你这样轻易得逞,除非你今天在这里把我解决了,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那样,你想要多少钱,就可以要多少。”
“看来,你还真不识相。”
“识相怎么样?不识相又怎么样?”李大钟并没有示弱。
穆晓飞抬起右手,伸出了两个手指,往前用力地挥动了一下。他身后的两个人立即走上前去,其中的一个人一只手揪住了李大钟的头发,一只手将他的一只胳膊反转到后边。另外一个人用拳头朝李大钟的胸部和腹部雨点般儿地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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