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走到办公桌前,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把带锁的地方都打开了,才又回到童小舒的跟前,坐在了她的身边。童小舒头也不抬地坐在那里,不停地哭着。汪洋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来人仔细地在那儿翻动着每一处他们认为可能搜查到东西的地方。一个人在汪洋已经打开了的铁柜里拿出了一个手提箱,那里面装着的正是前些天,汪洋因车祸住院时张恒送给他的20万元。那个人走到汪洋的跟前说道:“你能告诉我们这些钱是哪儿来的吗?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多钱放在这里?”
汪洋把搂着童小舒的手松开了,面对着问话的人说道:“你们就为这个来的?”
“这不是你需要问的问题。我刚才问你的话,现在能回答吗?”
“我当然能回答。”
“那好,一会儿给你机会说。我现在还要问你,你的文件柜里的5枚铂金镶南非钻石戒指转移到哪里去了。”说话的人的态度是严肃的。
“哦,你们是为这个来的?我把它交给办公室保管了。”汪洋很冷静地答道,他的眼睛依然是潮湿的。
“那好吧。那你跟我们走吧。去我们那里把这20万元的事说清楚。”说着就准备带汪洋往外走。
童小舒听到后,费了挺大的劲才站了起来,有些吃力地走到来人跟前,她挡住了汪洋的去路:“你们不能把他带走。那20万元的事,我可以说清楚。”
“你可以说清楚?你知道那笔钱的来历?”
“是,我知道那笔钱的来历。我能说清楚。”童小舒很坚决地说。
“需要找你的时候,我们会找你的,但不是现在。”
童小舒有些激动:“完全都可以说清楚的事,为什么不可以现在说。”
汪洋把童小舒往一边推了推,说道:“小舒,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太激动。你放心,我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我自己就可以说清楚。”
童小舒听汪洋这样一说,情绪平静了一些。可正当汪洋要往外走的时候,她还是放声哭了起来。汪洋站住了,说了声:“别这样,一会儿,大家都来上班了,这样太不体面。”
说着,他就往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面对童小舒说道:“小舒,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汪小凡确实不是你我的儿子,我已经几次去过小凡出生时的区妇幼保健院,他们做了大量的工作,已经查清楚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抱错了。那天在那家保健院出生的只有两个孩子,而且都是男孩儿。他们正在查找那个男孩儿的父母,查到后,可能会告诉我们……”
汪洋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童小舒听到这里,更是失声痛哭。
那天早晨,汪洋跟着他们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整个办公大楼里除了秦南和宋雅欣之外,还没有几人来上班。
在市纪委招待所里,汪洋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很普通的客房里,
卫生间都在房间里。显然,他在没有说清楚问题之前,是不能离开这里的。这天下午,最先和他谈话的是早晨进到他办公室和他说话的那个中年人,他自己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他是市纪委的一个处长,名叫王风鸣。王风鸣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
“你说你能说清楚那20万元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就给你机会,你说吧。”王风鸣问道。
“几个月前,我遇到了车祸,肇事者是恒大房地产公司的张恒总经理,责任完全在他。事后,他亲自把这20万元送到了医院里,作为我的医疗费和营养费还有精神伤害的补偿。”汪洋不紧不慢地说道。
“车祸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几个月前的事,单位的人谁都知道。”
“车祸的事,是你们私下了结的?”王风鸣问道。
“不是,是交通队裁决的。这些钱是裁决之前送来的。”
“他为什么送给你这么多钱?你认为你所受的伤害就应该得到这么多的赔偿?”
“我已经多次找过他,我曾经让给我开车的司机和我的爱人给他送去过,都被他拒绝了。最后,我就又让司机把这笔钱原封不动地放在了我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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