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问什么。
我们一起朝医院大门里走去。
辛然问起我爸爸的病情,我告诉她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就在这天晚上九点多钟,我接到了辛然的电话,她说她不能脱岗,让我到她的诊室坐一会儿。我拒绝着,她一再邀请着我,我只好去了她那里,为的是不让对方感觉到我过于冷酷。
她又一次问起她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个女人与我是什么关系,我以为她是出于对我的特殊好感而有几分忌妒之意。为了避免她再问下去,我便说只是认识而已。我表现着很不耐烦的样子,这才让她中止了再度过问的想法。
她是严肃的,又是认真的,又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这一切都与我有关。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让她看到希望,哪怕是一丝希望。她像是在我面前再也无法开口述说她内心的苦闷,述说她情感的诉求,又像是心有不甘。我还是不想给她机会,我起身准备向外走去。她立刻直呼我的名字叫住了我,“你就不想与我说点儿什么吗?”
我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才慢慢地转回身来,“你想让我说什么?”
“随便。”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需要听什么。”
我终于又一次坐到了她的对面,这是我主动坐下的。
我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辛然,我理解你此刻的想法,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想再一次真诚地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已经是多年了。我和她已经无法分开。真的,这都是真的。”
她呆呆而又失望地注视着我,仿佛又特意避开了我的目光。
“需不需要再次告诉你,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又是怎样认识的?”
“不需要,根本不需要。”她突然用我极其不习惯的声音说道。
“那好,我就不必多说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理解你对我的这份感情,但我们之间却是不可能的。”
“爱一个人总不是什么错误吧?”
“当然。”我果断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吝啬到连倾听我诉说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你太残酷了!”
“没有这个必要,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是你没有勇气去面对。缺乏自信才是你不想倾听的真正原因。我本以为,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机会对我和她来说,都是平等的。看来我错了,你可以走了。不送。”
我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传统与现代的故事,在辛然的心里演绎着。可即便是我没有流星,她也不是我爱情苗圃中最热烈或者最委婉的一朵。
55
我爸爸出院了。他回家后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爸爸出院之后,我只在他的身边陪伴了三个晚上。此后,我就回到了流星身边,我们神出鬼没地出没于流星新租住的巢穴里。就在我离开爸爸家的那天清晨,爸爸突然问起了流星的近况,他问我为什么流星好久都没有出现了,“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来看看我?是不是病了?”
爸爸本以为流星早已经淡出了那个是非之地。我力图摆脱爸爸的疑惑,我不可能如实地将最近发生在流星身上的故事告诉爸爸。我告诉他,流星最近身体不好,等她的病好了,我会和她一起来看他。我没有想到,我善意的谎言,却像是一枚巨大的金石篆刻,印在了爸爸的心底。
我开始去李诺的公司上班。
那天,我参加了公司每周一的例行会议,会议快要结束时,李诺竟然宣布我为办公室副主任,协助主任工作,主管经济合同与法律方面的事务等。我当时愣了好一会儿,但我却一言不发,甚至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我知道那是我参加上一次会议时,她就想为我安排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她却没有那样做。李诺曾经郑重地告诉过我,不要在公司内部说我是刚刚从海外归来的海归,我知道她还郑重地告诉过人事部部长袁一鸣,不得泄露我的天机。因为袁一鸣早就知道了我的履历。
几天来,我开始做起了熟悉公司业务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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