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他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
流星马上把话接了过去,“张所长是陪着他夫人来看病的,在这里遇到了我。”
“哦,张所长的夫人病了?是什么病?”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癌症。是来办理住院手续的。”
“那还不快点儿去照顾她?”我热情的背后掩饰着内心的厌恶。我下意识之中,有意识地想让对方感觉到我内心世界的风云涌动。
“正好在这里遇到了流星,顺便与他谈起了你工作的事。”张一宁像是并没有在意我刚才那些话的内涵,而他当然不是没听明白我那句话的意思。
“哦,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怎么了?”我特意表现出了一种不屑一顾的样子。
流星看出了我的一反常态。或许她已经猜出了我此刻的真实想法。
其实,当我看到张一宁坐在流星身边的那一刻,我的心态顿时便发生了变化,而且激烈地变化着。当张一宁已经否定了我去经济研究所工作的那一刻,我就把他划入了小人的行列。在流星没有背着我去海南之前,我并没有把我的这种真实感受告诉她。因为我不想让流星误会我是那样地势利,我是因为张一宁颠覆了他最初对我的承诺,才那样看待他的。当我知道了流星竟然跟着他去了海南的时候,我对张一宁的看法,就更加恶劣。我始终没有如实地将这一切告诉流星,只是不想因为这样的一个小人,而与流星感情上出现裂痕。那是我所担心的,也是我所不愿意发生的。
也许此刻流星已经真的悟出了什么,“张所长刚才说还想让你去他那里工作。”
“不是早就否定了吗?怎么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张所长帮助做了不少工作。我们还是应该好好谢谢张所长的。”
还没有等我做出什么反应,张一宁先说道,“你还是应该好好谢谢流星,她对你还是蛮认真的。”
那一刻,我是那样地敏感,他的这句话反倒让我想得更多,流星对我是蛮认真的是什么意思?这让我听起来特别不舒服。什么叫她对我是蛮认真的。是对我的工作的问题蛮认真呢?还是指我们之间的感情而言。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噎着的感觉,却又不方便在这个问题上与对方纠缠。那一定会在我与流星之间产生波澜,而我一旦真的卷入这种波澜之中,或许会让我无法控制。
我抵制着自己的情绪,回避着张一宁的话题,“不管怎么说,还是让你张所长费心了。谢谢张所长了。我们改日再谈这个话题。还是先看病好吗?”
流星站了起来,与我一起目送着张一宁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流星马上拉着我又坐了下来。我已经触摸到了流星脸上的愠怒。
我知道我没有太注意流星内心的真实感受,可是那一刻却是我内心世界真实影像的再现,那是所有的男人面对那种经历时都会有的反应,除非我不爱她。我已经很克制了,真的,真的很克制了。
可是我不能伤害流星,我之所以产生了那样的反应,其实也是为了她,为了我不失去她。如果我不能够暂时容忍她的愠怒,便一定会适得其反。我又一次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像是一支留守部队,将所有的东西照单全收。
“医生怎么说?”我终于书归正传。
流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她显然一时还无法走出抑郁的氛围。
我留给了她充足的时间,静静地等着她平静下来。几分钟之后,流星终于说道:“我们走吧,今天不去检查了。”
“我想知道医生怎么说的。”
“你还是去问医生吧。”流星将手里的检查报告递给了我。
我知道已经拗不过她,我一个人走进了医生诊室。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他向我介绍了流星的病情。流星的血液指标有几项不正常,而且超出了规范值很大,他建议应该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道,“如果有问题,会是什么样的问题?”
他疑惑地问了问我是她的什么人,当他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后。他才告诉我,“如果有问题,很可能是血液方面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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