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枚不解地问,“这是当事人的事呀!”
“她是你的职工。你是一级组织的头儿呀,又是全市妇女组织的头儿之一。你掂量掂量吧。”关敏坐了下来,“丁书记也很关心。”
刘枚突然觉得心很累,脑子乱糟糟的。回到家里,一晚上她都没有睡安稳,关敏那些话就在耳边响。小小的一件几乎天天都在发生的强xx案,为什么就引起这么多人关注?人都抓住了,人证物证都在,为什么又有关敏的那种说法?她了解李一凡,不管是在来公司工作以前还是以后,她都没有听到过关于她作风不好的议论。现在到好,人被强xx了,作风不好又随之而来了。上班后,处理完几件必办的事,她就把李一凡叫来了,谁知一看见她那和几天前判若两人的形象,刘枚就心生恻隐,没有遭受沉重打击和如磐似的折磨,一向活泼伶俐的李一凡不会像这个样子。最大的痛苦是无声的饮泣啊!
看见她哭成这样,刘枚心中那架天平下意识地朝她倾斜。她关上书柜,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不哭了。一凡,我问你几个问题,好吗?”说完,她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李一凡泪眼迷离,望着刘枚轻轻“嗯”了一声。
“那个坏人你认识吗?”
她点了点头:“变成灰都认识。”
“我是说过去。”
她摇了摇头。
“那个记者呢?”
“也不认识。”李一凡似乎明白了什么,张大眼睛看了刘枚一眼,瞬间,长长的眼睫毛一眨,那眼光又回到桌上,“那坏人打昏了我,撕烂我的裙子和内裤,正在施暴。那个记者骑摩托车从附近经过。我听见摩托车的声音就大喊救命,他就赶来了……”
“你真的不认识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刘总,你这是……?”
“我只是问问。”
两行眼泪像决堤的潮水般从李一凡眼眶里滚出来,她哽咽着:“刘总,我用人格起誓……”
“对不起!我相信。”刘枚又递过去纸巾,随意问道,“知道那个坏人的情况吗?”
“知道。”
“是盲流?”她见李一凡在摇头,立即转换,“是打工仔?”对方还是摇头,刘枚又转换,“是越狱犯?”
李一凡显出疑惑之色,两道眼光直直地照在刘枚脸上:“刘总,你是真的不知道?”
这下轮到刘枚摇头了。
“他是江红的弟弟。”
刘枚张大了眼:“什么?”
李一凡又重复了一遍。刘枚像被谁击了一个倒勾拳,重重地靠在椅子上喃喃着:“怎么他们都不给我说哩、都不给我说哩……”
向太明搁下电话耳机,心里好一阵痛快,犹如三伏天喝了一碗姐姐在老家做的凉茶。
这几天,他活得很累很不爽。许进才书记在仲秋的告状信上批示了后,按照丁书记和文部长的贯彻意见,他只好找出那篇最后被枪毙的消息发了(文来富对他说,不要用原稿,只用仲秋看过的经向太明改过的校稿就行了。他看了就是同意了的。何况许进才也没有明确说要重新登,更没有说要用原稿。把那小消息登了,是表明我们的态度,对许老头儿的指示坚决执行,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他还在编前会上做了个检查,最后说:“这次教训很深刻吔。都怪我,把领导的指示搞过了头。今后,还要同志们特别是仲秋同志随时提醒吔。你觉悟高,凡事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吔。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吔?当时,丁书记、文部长他们是这样要求的吔。唉!我是糊里糊涂地跟着吃了亏吔。当时,如果照把那消息稿件发,就好了吔。怪我胆小怕事,谨小慎微,小脚女人吔!今后,我得向你、向仲秋同志学……”会后,他找仲秋谈心:“老仲,我还在县上的时候,我们就打交道了吔。你知道我那点水,这是没办法,组织上要我来和你们这些大知识分子打交道吔。我是被赶鸭子上架呀。今后,报社的事情,还得请你多担待一些吔。你给许书记的信送得真快……”
好几次他都旁敲侧击,想从仲秋那里打听到那信是怎么落到许进才手里的。他和文来富还有丁发达都有点怀疑是邹平当了信使,但又找不到实证。仲秋没有正面回答:“现在各行各业都在提高服务质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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