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以后不属于我们了。"我又一阵委屈。
"别伤心,你马上也得有男朋友,咱们集体里在多几个男的不是更好玩儿吗?"
两年后我碰见会画画儿的杨飞,我们在一起画画儿,然后他说他爱我,我一边体验"爱情",一边想这下和小汀"拉平了"。但杨飞从始自终只当"浪漫的"情人,他拒绝当"丈夫"。小汀的爸刚一"解放",就同意小汀和男朋友结婚了;那时候他们已经同居七年了,第八年他们离婚,第十年小汀开始酗酒。
"哈哈——"她在楼下大声叫我。
"上来吧。"我就怕她在楼下院子里大声叫,我们自从"文革"后全搬进楼房里住,站在院子里大声说话等于是向全院几百家宣布你的私生活。
"我他妈今儿晦气,你那儿要是有酒我就上去,没有就算了,晚上还有哥们儿等我呢。"她还是大声喊。
"我什么都有,你上来吧!"为了她不喊,我什么都答应。
"奶奶的,跟单位领导干了一架,"她一进门就脱衣服,"酒呢?"
"看看看,全在这儿。"我赶紧说。
"嘻,不错。"她先喝了一杯,就转身继续脱衣服。"你看我线条怎么样?哥们儿们全说我帅。"她脱得只剩下胸罩裤衩,在镜子前走来走去。
我想起十年前她给我当"模特"来,那时她的确没这么"帅"。
"你真漂亮,象运动员。"我说真话。
"妈的因为我离过婚,单位怎么看我都不顺眼,业务数我第一,还他妈老想法整我,王八蛋操的。"
"别在以他们,你就是你。"
"干杯!"
"干!"
"娘西皮的,杂种操的。"她骂起人来比十几年前在小学专门练时顺溜多了。
"咳,就是这么个地方。"
"妈了个腿儿的,我他妈的偏想跟谁跟谁!"
"对!"
"最近我发现还是单纯的男孩儿好,那些老男人全他妈想利用你。"
"不见得,我喜欢老的。"
"咳,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好处,邓肯说什么来着?男人像乐器。"
"乐曲。"
"对,乐曲。每个调都不一样。是吧?嘻嘻,我就不他妈爱唱一个调儿!"
我笑。
"嘻嘻,现在我痛快了,还是跟老朋友说说痛快。你跟杨飞怎么样了?"
"咳,我弄不懂他,又不结婚又嚷着爱我。"
"挺好,爱就行。"
"可我要结婚,我想稳定,有个丈夫。"
"你是傻逼。"
"当然你结过婚了,我还不知道结婚什么滋味儿呢!"
"什么滋味儿?你喝过汽油吗?"
"算了,反正我得有个家。我也不想游戏人生。"
"你是不是想说我游戏人生?"
"我想说每个人都不一样。"
"你看不惯我吧?"
"我不是你。"
"是呀,你是纯洁少女,我是二锅头,你还在做梦,我现在是下三烂。"
"我没这么说,但你不能笑话我有梦。"
"我才不笑话你,我只愿你好。我走了,我可不愿我的小哥们儿等我太长时间。"她开始穿衣服。
"你保重吧。"
"你又笑话我,别以为不做梦的人都活在粪坑里,我们那群哥们儿全不是伪君子!"她边往外走边说。
"有梦的人也不见得是伪君子!"
"Bye——"她下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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