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听到了何主任的问话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何主任就更加紧张了,他以为金总突然间连说话都困难了,他几乎是疾呼到:“金总,你挺着,你挺着,我带你去医院,我这就叫救护车。”
何主任一边说,一边要起身去挂电话,像是要挂120。
金总半靠在沙发上的身子直了直,然后,用手一挥,又说了句,“不用,不用,我就是太累了,精神又被刺激了这么一下,身体受不了,一会儿就能好,不要紧的。”
何主任一听,金总说话了,还一口气说了这么些,就马上放下了已经拿在手里的电话机,心也放下了许多。
何主任走进了卫生间,找来了一条毛巾,帮助把金总脸上的汗擦干了,就把毛巾放在了金总跟前的茶几上,坐回了原位。
此时,金总的脸上已没有冰冷的汗珠,可眼角上却一点儿点儿湿润了,这回流下来的不是汗水,而是眼泪了。金总突然间觉得有点儿凄凉,还似乎有一点孤独的感觉,那倒不是因为没有了小云而感到的一种孤独,而是因为此刻的这种心情和境遇,是不能在哪一个亲人或者朋友面前去诉说的那种凄凉与孤独。此时,他想到了商海、酒桌上云云总总的朋友们,也不过都是一些即得利益者而已,而只有眼前的这位何主任才是值得依赖的真正的朋友,可这件事,他也无法在他的面前启齿。
“何主任,你走吧,我太累了,身体没事,你就放心吧,你不走,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一宿呀。你把车开走吧,明天再来接我。”
“那我就走了,明天再来,你别想的那么多,事情已经是样了,想得太多也没有用,只能伤害身体。”何主任说完就起身走了,金总没有站起来送他,只是和他摆了摆手,算是送他了。
何主任走后,金总的身体立刻就好了许多,他没有再在沙发上坐下去。他起身想给伊万财打电话,刚拿起了电话就又放下了。他似乎想到了这个电话不应该打,即然警方对这起车祸已产生了怀疑,自己也自然就是怀疑的对像之一,所以,必须小心为好。再说了,不用问什么了,刚才播的电视新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警方还确实是没有得到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才会在社会上征集线索的。
8
他走进了这几天他被小云驱逐出去以后,他单独住的那个平时小云用作睡午觉的房间,他想找到了那份他刚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进去以后,他开始翻着,他每翻到一样属于小云的东西时,就心里一动,他还是尽量地让自己保持心理上的镇定。他把房间的电灯和其它所有房间的电灯都打开了,以给自己壮胆。最后,他在靠近窗子的墙柜里找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金总又接着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重新又回到了沙发上,坐在那里。他把两份协议书慢慢地撕成了碎片,拿到了卫生间里,一点儿点儿分成了若干次,放进了马桶里用水把它冲走了。冲完之后,他又重新回到沙发上,他的心里觉得安稳了许多,他自己心里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要离婚的事。那天晚上,金总和小云出门去饭店吃饭,也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他和小云在一起,以便能给人一种他们俩之间的感情甚好的印像。此刻,金总细细地想来,对自己这些精心设计的计划的周密程度,还基本上是满意的。
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他似乎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了,才回到了床上,没有*服就随便地躺在床上迷糊着了。
1
那天,安然回到了海天一色大酒店,一直睡到了第二的早晨。是宾馆里叫早的电话铃声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与其说睡着了,倒不如说他一直是在半睡半醒之间,那束摆放在父亲墓前的鲜花,那个说再来见他的不知是谁的女人,还有那天晚上在广场上见到的那个自己似曾相识的面孔,都让安然百思不得其解。这让他不断地胡思乱想,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感到了这其中或多或少有些蹊巧,他一闭上眼睛,好多事情就会涌进他的脑海,又什么都不完整,也记不清楚。
清晨醒来后,安然觉得时间还有点儿早,就没有马上起床。他顺手就用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了,调到了临海电视台的新闻频道,电视里正好在播放新闻,不过,都是昨天晚间新闻的重播。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最后一条新闻播放的是当天中午发生在本市泰华楼的一起刑事案件,一个人在吃饭时,被几个人打成了重伤,到了记者发稿时为止,那个被打的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据医生介绍,那个人可能会终生瘫患。据目击者称,打人的是三个人,目前这三个人都在逃。安然听后,觉得很无聊,但还是没有换频道,因为这几天他已经摸到了点儿规律,新闻播完,就会是当天本地的天气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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