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在大学里我所要完成的这些学业,只需要占用我二分之一的时间,其余的时间,我都生活在思念和牵挂你的世界里……
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无以伦比的幸福,因为,我已经有了一种期待。
请给我多写信。
此致
敬礼!
祝你身体健康,天天快乐
白洁
九月十九日
这是安然收到的白洁写给他的第一封信,在这之后的多少年里,凡是白洁写给他的所有的来信,他都十分珍惜,都小心翼翼地收藏着。在安然家中,专门有一个写字台的抽屉里放着这些收藏,还有白洁送给他的一些小东西。哪怕是一支钢笔,甚至是几张白洁后来带着他去医院看病或者检查身体时的一些单据,安然都精心地保留着。
1
就在那年的那天晚上,金总和安然分手之后,被何主任带到了一家叫世纪美人的娱乐洗浴中心。
何主任为他们办理完了手续,领了换衣箱的钥匙后,那几位副总都直接进去换衣服了,金总要去卫生间,何主任并没有要方便的欲望,最后,他还是跟着进去了。
何主任多少年了就是这样,他认为这是他的工作,谁叫自己干上了这个呢?即然干上了办公室主任这一行,就得为领导服好务,不等领导想到的,自己就应该给人家办到了。你还别说,何主任这一点做的还真是到位,因为何主任做人的原则就是只对一把手负责。而且他还会负责到事无拘细的程度,当然也常常会包括去卫生间这样的小事。
金总进去了,何主任也跟着进去了。他既然没有一点儿那样的欲望,又怕人看到后也不怎么好看。于是,也就只好装模作样一下。可他刚开始动作,就觉得还得宽衣解带,那太费事了,何苦呢?他就想到算了吧,再说这是谁和谁呀,这不是和一把手吗?自己在他面前早已不是第一次了,还怕他笑话吗?想到这里,他就在那站着等着金总了,这一等不要紧,金总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考虑到做人也应该与人方便,他让何主任还真是等了挺长时间。卫生间的面积还真不小,装修的也不错,全部是那种玫瑰红的瓷砖装修的墙面,墙上还挂了几幅小装饰画,画框里不管是画还是文字的内容,一概都是和侧所文化有关的。何主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小把戏他早就见过了,没有什么稀罕。可他还是站在了那些“艺术品”前,欣赏着那墙上的一幅幅的杰作,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欣赏仅仅是为了消磨一点儿时间而已。
过了一会儿,从最里面走出来了一位中年人。那人往外走时,就看到了何主任双手抱胸,衣带整洁地站在那里全神贯注的样子。那人觉得有点儿不解,就特意多看了何主任几眼,正好这眼神与何主任的目光相遇了。这时,那中年人觉得不怎么好意思了,何主任却不以为然,还觉得眼前的这位中年人像是有点儿什么毛病似的。人家没有说话,所以何主任也就不好说什么。中年人走后,何主任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不知道吃了什么发霉的东西又经过人体的发酵而刚刚离开人体后的那种不能容忍的味道。可此时,何主任就像是什么也没有闻到似的。平时,何主任的嗅觉的敏感是全公司都出了名的,公司大院里食堂做饭时那种炝锅的油烟味,他在四楼都能闻得到。但何主任的忍耐也毕竟是有限度的,此刻,他显然是闻到了那种气味儿了,最后,终于到了他不能容忍的程度。他想走出去,可又一想,不能走,走了金总也没看见自己在这里等着他的那一幕,岂不是白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他还是坚持着,此时,金总像是才知道何主任就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等着他呢,他干脆还没等把裤子安置就位就走了出来,也许是想表示一下对何主任的理解的缘故,他一边整理衣带,一边匆匆忙忙地往外走着,何主任这时才紧随其后,也跟着往外走去。
“何主任,怎么今天上这来了,没去帝王?”金总一边系腰带一边问何主任。
“啊,我想几位副总不是都来了吗,就没有把他们往那领。让他们对付着洗一洗,早一点儿走人算了,然后,我再给你单独安排。”
“你考虑的还真是周到。行,就照你的办,”他刚一说完又觉得不对,就又马上说到“唉,那得多长时间,早点儿把把他们打发了算了,我们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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