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们是刚刚机动反应训练回来,所以比较放松——他们维和都老油子了,所以也比较轻松不是太那么当回子多严肃的事情,这也是文化差异的问题。
他们就冲我们乐,还吹口哨。
这回小影不鸟了,国际友人啊换了谁谁好意思啊?
就脸红了。
一个坐在装甲车顶上的芬兰哥们就发话了,我也听不懂不是鹰语也不好意思听——我到现在认不芬兰哥们的军衔,自己不动哪个脑筋就没有办法,我后来知道他是军士长。
开始还以为冲我们喊呢,后来发现这些芬兰哥们哗啦啦都下车了。拿着自己的武器在边上列队唱着歌子自己走路了,车也停了。
我们正纳闷呢。
干吗啊?放着车不坐走路啊?
那个芬兰军士长就一个很潇洒的动作——我跟你们说句实话,真的,这些真正的西方人的动作是骨子里面的,你学是学不象的,我后来退伍以后回到大城市,见到作这种动作假模假式的就起鸡皮疙瘩啊!
这个动作就是“请”。
我们就明白了。
装甲车后面的门都开了,换了你你不明白吗?!
我们就都不好意思了。
我脸也发烧了。
小影呢?
我偷偷看她一眼。
她的恨不得拿自己的棒球帽把自己的脸盖起来了,脸那个红哦!
真的是想钻进地底下去哦!
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换了你你好意思啊?!
这是国际友人啊!
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啊,知道中国人脸皮薄啊,都接触过。
所以,他们就自己走路回去了。
车子留给我们——是要搭我们兜风吗?
你说呢?
给你坐装甲车连窗户都没有你兜个屁风啊?
你说芬兰哥们想干吗啊?
成人之美啊!
我们就傻站着,不好意思的脸红着傻站着。
芬兰军士长那个老油条什么不明白啊?
他就来了一句鹰语:“雷迪,泼雷丝。”
小影抵着头,一只脚跟那儿在地上吭哧吭哧蹭啊。
芬兰军士长这个老油条嘿嘿就笑啊,笑我们脸皮也太薄了吧?
我为什么老说小影就是小影呢?
就是她鸟啊!
这一笑她不乐意了,中国女兵那么鸟能让你们洋哥们笑话?!
哗啦啦就一拽我上去了。
我还傻呢,戴着头盔背着步枪(小影也是带武器的,这是规定)。
就被她拽进去了。
咣!铁门就给你关上了。
光线微弱,绝对微弱啊!
车就开始轰隆轰隆开啊。
我们也不知道开去哪儿。
去哪儿也不重要了。
因为,在这辆芬兰哥们的装甲车里面。
这个用来打仗的铁壳子里面,没有生命的战争武器的铁壳子里面。
就我和她两个人。
就我和我的小影两个人。
那时候外面的人谁能知道,在这辆看上去冷冰冰的白色UN装甲运兵车里面,有两个普通的中国小兵呢?
一个男兵,一个女兵。
他们相爱。
这就是我们的世界。
无论这个铁壳子这个战争武器带我们去哪儿,都不重要,绝对不重要。
我们相爱,这里就是我们爱的世界。
这个最重要。
微弱的光线下我的呼吸急促。
微弱的光线下她的呼吸急促。
我们哗的就抱在了一起,分不清楚谁先抱住谁谁先伸的手。
那个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拥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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