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连大大咧咧地说:“咳!再鸟的兵也是兵,只要是兵我就能调教!他敢跟老炮那样的老侦察班长对干证明他很鸟,但是他肯为了战友掉泪证明他够义气重感情!重感情的兵就是好兵,我相信我的眼睛没错!这小子会是最出色的侦察兵!”
苗连没看见他,还在继续说:“这孩子年纪小啊,刚刚17岁,毛都没长全就来了部队!鸟兵不怕,没长大的孩子不鸟才可怕呢!收拾小庄容易,你就当他是个娃娃该夸的时候夸两句该骂的时候骂几句他就老实了……”
小庄在苗连身后抹着眼泪。指导员看见了就笑:“哟!我们的娃娃掉金豆了?”
苗连回头:“哭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军功章都拿了仨了!赶紧给我洗脸去,别丢我的人!”
“是!”小庄低头把饭碗交给苗连,转身就往水龙头跑。
小庄打开水龙头,哗哗地撩水洗脸,以便让自己可以无声地痛哭一会儿。
陈排吃完饭走过来洗碗,小庄的肩膀抽动着。陈排拍拍他:“怎么了?苗连又说你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两句就说两句反正也掉不了肉!”
小庄擦擦脸起身笑了一下,却还是掉泪了:“陈排,我能成为最好的侦察兵吗?”
陈排鼓励他:“当然,你有这个潜质。”
小庄坚定地说:“我想成为最好的侦察兵,给苗连挣脸!”
陈排突然诡异地笑:“等你成为了最好的侦察兵,就不是给苗连挣脸了,是给咱们团咱们师甚至咱们军侦察兵弟兄们挣脸!闹不好还要走到世界上,给咱们全军弟兄挣脸!”他看看小庄愣愣的表情,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走了。留下十七岁的小庄傻傻地站着。
熄灯后的营房格外安静。哨兵在外面转着,不时拿手电四处照晃。更远处的训练场,隐约有人在踢沙袋。
咣当!连部的门开了,小庄揉着耳朵出来。
哨兵喜娃手电照过去:“口令!”
小庄答:“冰山!回令?”
“草原!”
小庄揉着耳朵:“喜娃,今天你站岗啊?”
“对啊,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吗呢?”
“看来这枪打多了也不是享受啊,耳鸣。我睡不着,出来转转。”
喜娃笑:“我这耳朵还震着呢。”
小庄纳闷地看着声音来处:“谁啊?大晚上练功?”
喜娃不在意地说:“一排长,他每天都这样。”
“这么刻苦啊?”小庄伸着脖子看着。
“听我们班长说,他下连就这样,开始大家都以为没多久他就不练了,没想到真保持了一年多。他是陆军学院侦察系的高材生,在咱们连算数一数二的。苗连都说他多少次了,休息的时候要好好休息,他就是不听。后来苗连也就不说了,说也没用。”
小庄吐吐舌头:“乖乖,这坚持一年多可不简单。”
喜娃也感叹:“可不是呢?”
小庄披上迷彩服外衣,穿着短裤拖鞋就走过去:“我过去看看啊。”
“早点回来休息。”喜娃说。
“哎!”小庄头也不回地去了。
沙袋前。陈排一个利索地边踢,落地的时候却歪了一下。陈排蹲下来,活动着右腿,嘴里倒吸口冷气。
陈排看见是小庄,急忙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没事,我刚才崴了一下脚。”
小庄扶住陈排:“我送您去医务所吧?”
陈排踢踢腿:“我没事。你看不挺好的吗?”
小庄看着陈排额头的汗珠:“看你疼得都流汗了!”
陈排赶紧说:“我是累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我耳鸣。”小庄不好意思地指指右耳朵。
陈排笑:“打枪多了都这样,习惯了就会好点,不过还是要自己注意。你弄个耳塞就比较好,侦察兵的耳朵可不能出问题。”
“嗯。陈排,你怎么不睡呢?天天这样练啊?”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刘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