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不落(47)

2025-10-10 评论

  画面中那手足无措的人儿,以及瘫坐如泥的人儿——洗洗睡吧——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快乐的因素
  结果,其实早已预料到;结果真的降临,还是有一种接到判决书的苦痛。
  霍顿说过“我还活着”,今天,我却想起臧克家的那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穿过“九强赛”后上海放出的鞭炮声,就想置身于“十强赛”后金州传出的鞭炮声。这是又一次可怕的轮回。
  关于霍顿,关于国奥,关于中国足球,作为坚定不移的“反霍派”成员,霍顿输了,我却发现我也输了——随着中国足球又一次输了。
  这是霍顿第8次没有战胜韩国人,而中国队已是第N次没有战胜韩国人了。有人说“足球需要快乐”,但总是泡在失利的酱缸里你能快乐吗?
  前天,雅凯会见了中国足协副主席王俊生,面对王俊生和他遇到的种种压力,伟大的雅凯说了一段话——“当我捧了世界杯,点走我该得的工资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再伟大的人物事业面前也会显得无比渺小……”在伟大的中国足球事业面前,任何人都会显得很渺小,所以王副主席唏嘘不已,所以霍顿终归要输,所以在一茬又一茬的国奥要去轮回。
  “反霍派”的胜利只是无比渺小的胜利,其实战胜了韩国也只是一个无比渺小的胜利,回想起这一年多来国境线着霍顿以及我们车家的足球的种种争论,我知道中国足球为什么不快乐了。——中国足球注定不会快乐,因为他有不快乐的因素顽固的存在着。比如说我们可以容忍一次又一次犯下同样的错误,而自己总能找到新的借口;比如说我们明知道霍顿有固执的缺陷,而一味的给这个人的错误铺下巨大的温床,从而导致整体的失误;更比如说我们明天抚平了失利的创伤后还只是声称“负我该负的责任”,而不去寻找中国足球在规律上犯下的弥天大错。雅凯其实在告诉一个道理:足球事业是伟大的,渺小的人只能去服从伟大事业的伟大规律,否则,你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规律的重压下轮回。
  霍顿感根本无法解释,为何我们会永远败在韩国人脚下,我相信其他人也无法解释,因为他们不明白中国足球的根本问题不是技战术上的,也不是霍顿牛顿马顿上的,更不是场地、门柱或舆论压力上的。中国足球的问题,在于对“一地难毛”的问题锱铢必较,却对规律问题缺乏研究。理解了雅凯的话,你就能知道中国足球不快乐的因素了。我们一直在忽略“伟大的事业”中包含的规律性,却一味在把渺小的人无限夸大,对管理机构自身如此,对施拉普纳如此,对戚务生霍顿也如此。不去敬畏伟大的规律,必然被规律所倾轧。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会借尸还魂——说不定当哪天我们“好了伤疤忘了痛”,霍顿就从废墟中拍拍尘土,一脸矜持地向我们重新走来……
  这,就是中国人永远不快乐的因素。
  与悲剧无关
  有两个挫败的挑战者,一个叫“堂"吉诃德”,一个叫“牛二”。
  ※※※※
  堂"吉诃德对自己说:“我要成为伟大的骑士。”于是披上祖父留下的盔甲,骑上拉车的瘦马,像“骑士”一样冲向荒野。
  风车只是风车,但既然堂"吉诃德认为它是敌人,它就是敌人——这场恶战的结局是,堂"吉诃德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卷去。
  强大的风车胜利了,但失败的挑战者也没有失败——不像骑士一样“活着”,也像骑士一样“死去”,这是堂"吉诃德的心愿。
  关于堂"吉诃德,我们一向理解为“典型的悲剧”。
  牛二对杨志说:“我要你的刀。”这把刀是杨志祖父的祖父传下来的。
  杨志绝对不想失去这把刀,要不是最后半个炊饼前天就被胃消化掉,他才不会出手这把刀。
  因此,牛二必须付出代价:要么五千贯,要么抢走刀。
  牛二没有五千贯,也没能力抢走这把刀,甚至他根本就舞不好这把刀,但他需要这把“标志性”的刀,扬眉吐气于东京(此处指汴梁)的繁华街头。
  于是这个挑战者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韧劲一次次向他的目标当起冲击——“我要这把刀”……
  这种“不败到底不服输”的纠缠终于让关西汉杨志一怒拔刀:“你这二流子,屁本事没有,还敢要洒家的刀?”
  牛二毫不气馁:“二流就二流,我要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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